第2568章 归墟迷途(53)(3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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》,书页上的字迹还带着墨香,他知道,这本记录着归墟秘密和民俗规矩的书,还会继续写下去,就像他们的守护之路,永远没有尽头。

渔船刚驶出渔港三里,船底突然传来“咯吱”的刮擦声,像是被什么硬物勾住。沈砚趴在船舷往下看,浊海的黑浪里浮着张残破的竹编筛子,筛边缠着半块麻布,上面绣着个褪色的“卓”字,边缘还沾着些泛白的盐工毛发——是沉城盐工的制式麻布。

“是‘米螺筛’!”掌舵的陈阿公突然惊呼,“这是老辈海捞子用的捞螺工具,竹篾编的,加了铁丝网和铁铲头,现在早没人用了!”话音刚落,浪头突然掀起一人多高,个佝偻的身影踩着高跷从浪里冒出来,手里举着根长竹竿,竿头挂着个湿漉漉的布囊,正是之前三娃子丢失的渔网袋。

“哪来的后生,敢闯我的地盘?”老者的声音像被海水泡过的木头,沙哑又浑浊。他踩着近半米的高跷在浅滩上移动,脚步稳得惊人,正是京族渔民的“高脚罾”技艺。小鲛人突然跳进水里,对着老者吐了个水泡——水泡里映出老者布囊里的东西:全是沉城的碎盐砖,上面刻着盐工墓的符号。

“施伯!是你啊!”海桩翁突然开口,“二十年前你不是说再也不碰浊海的东西了吗?”老者愣了愣,放下竹竿摘下水草编的斗笠,露出满脸皱纹,眼角的疤痕格外显眼:“海桩子?你还没死透啊。这沉城最近不对劲,盐工墓的砖老往外冒,我捞几块换钱给孙儿治病。”

沈砚突然注意到施伯的裤脚沾着淡红的盐霜,和三娃子身上的盐蚀气一模一样。苏晚娘赶紧递过块火珊瑚:“您碰过盐工墓的东西?这是盐蚀气,不除会出事!”施伯刚接过珊瑚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吐出几口黑痰,痰里竟裹着细小的盐晶:“昨天挖墓砖时,里面窜出股红雾,沾了就浑身发痒,以为是湿气,没想到……”

“盐工墓里有‘血盐雾’,是盐工的怨气和浊气混的。”个清脆的女声从浪里传来,艘小竹筏顺着浪漂过来,筏上的姑娘穿靛蓝布衫,腰间挂着本线装书,封面上写着《沉城盐工录》。她用竹篙一点船舷跳上来,翻开书指着其中一页:“我是卓青,沉城盐官卓家的后人,这书里记着,盐工墓的血盐雾要用艾草、苦蒿熬水擦身才能解,和自贡盐场给产妇孩子洗草药澡的规矩一样。”

施伯显然认识她,撇了撇嘴:“卓家丫头,你爷爷当年就是因为硬闯盐工墓,才被盐尸拖走的,你还敢来?”卓青没理他,指着《沉城盐工录》的插图:“盐工墓在沉城西北的盐丘下,入口被盐晶封着,得用‘米螺筛’筛掉表层的盐沙,再用高脚罾的竹竿撬开石缝——这都是当年盐工下葬的规矩,怕浊气进去。”

沈砚立刻让陈阿公找来了艾草和苦蒿,熬成深绿色的药水给施伯擦身。药水刚碰到盐霜,就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盐霜化成黑水,施伯的咳嗽也停了。“谢了……”他挠了挠头,从布囊里掏出张泛黄的草图,“这是我昨天摸出来的墓道图,里面有‘盐晶阵’,踩错一步就会被盐丝缠成粽子。”

众人重新规划路线:施伯带着米螺筛和高脚罾在前开路,负责清理盐沙和探路;卓青捧着《沉城盐工录》,解读墓里的民俗机关;沈砚和苏晚娘拿着盐神玉和桃木剑,应付可能出现的邪祟;海桩翁背着潮音鼓,随时准备用鼓音镇压怨气;小鲛人则在水里引路,用浊海珠照亮暗处。

船行至沉城盐丘附近时,海水突然变得粘稠,黑浪里浮着无数细小的盐粒,像撒了把碎玻璃。施伯踩着高跷跳进浅滩,把米螺筛绑在腰上,握住竹竿往前推——筛子的铁铲头插进盐沙里,抖动几下就筛出堆泛白的盐粒,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石板:“这就是墓道入口,得用竹竿撬左边的石缝,右边是‘盐蚀陷阱’。”

卓青突然按住他的手,指着石板上的纹路:“不对,自贡盐场的盐工下葬讲究‘左阴右阳’,但沉城盐工是‘左阳右阴’,因为他们是被浊气缠死的,得反着来。”她让施伯撬右边的石缝,竹竿刚插进去,石板就“吱呀”一声抬起来,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墓道,里面飘着淡红的雾气,正是血盐雾。

“快用草药水洒在身上!”卓青掏出个葫芦,把药水泼向众人,“血盐雾怕这味道,和盐场孩子出生洗草药澡驱病一个道理。”众人跟着她走进墓道,两侧的墙壁上嵌着无数盐晶,照得墓道泛着惨白的光,地上铺着的盐砖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,都是沉城盐工的姓名。

走了约莫半里,前方突然出现岔路,三条通道都飘着血盐雾,入口处分别刻着“盐铲”“盐斗”“盐锅”的图案。施伯挠了挠头:“昨天我走中间的盐斗道,差点被盐尸拖走!”卓青翻着《沉城盐工录》,突然指着段批注:“盐工下葬时,盐铲是‘生器’,盐锅是‘葬器’,只有盐斗是‘祭器’,祭器道才通主墓室。”

沈砚突然发现中间通道的盐砖上有新鲜的划痕,是施伯的竹竿留下的。他掏出盐神玉,玉的金光扫过三条通道,盐铲道和盐锅道里突然传来“咚咚”的声响,像是有东西在撞墙。“盐尸在另外两条道里,”苏晚娘握紧桃木剑,“祭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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