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81章 尸易无限(86)(1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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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深攥着那张泛黄的信纸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信纸是三天前在父亲书房最底层的抽屉里发现的,折叠得整整齐齐,藏在一本线装《水经注》的夹页中。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,字迹潦草,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急迫:“西出阳关,黑石为记,遇河而止,慎入七星。若吾未归,速焚此信,勿寻。”

落款是“父字”,日期是十年前——正是父亲林正明失踪的那一天。

十年前,林正明还是考古界小有名气的学者,主攻西北丝绸之路沿线的古城遗址。那年夏天,他带着一支小型考察队前往河西走廊,说是要寻找一座史料中记载极少的“黑石城”,此后便杳无音信。搜救队找了三个月,只在戈壁深处发现了半块带有奇怪纹路的黑石,再无其他线索,最后只能按失踪结案。

这些年,林深从青涩的大学生长成了博物馆的年轻研究员,关于父亲的记忆渐渐被日常的琐碎覆盖,直到这张信纸的出现,再次将尘封的伤口撕开。他反复摩挲着信上的“黑石为记”,忽然想起父亲失踪后,母亲曾将他书房里的东西打包收进阁楼,其中好像有一个装着黑石碎片的木盒。

林深连夜赶回老宅,在堆满杂物的阁楼里翻找了三个小时,终于在一个落满灰尘的樟木箱里找到了那个木盒。打开一看,里面果然放着半块黑石,巴掌大小,表面刻着细密的螺旋纹路,边缘还残留着断裂的痕迹,与当年搜救队发现的那半块似乎能对上。

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,木盒底部贴着一张小小的地图,用朱砂勾勒出一条从敦煌出发,向西延伸至戈壁深处的路线,终点处画着一个不规则的五角星,旁边标注着“七星滩”三个字。

“西出阳关,黑石为记,遇河而止,慎入七星”——信上的话突然串联起来。阳关在敦煌以西,黑石碎片是标记,“河”或许是指疏勒河的支流,而“七星”,极有可能就是地图上的七星滩。

林深拿着地图和黑石,一夜未眠。他知道戈壁凶险,父亲当年就是在那里失踪的,自己贸然前往,无异于冒险。可一想到父亲可能还在某个地方等着,或者至少要弄清楚他失踪的真相,他就无法抑制心中的冲动。

第二天一早,林深向博物馆递交了年假申请,又去户外用品店购置了冲锋衣、睡袋、卫星电话等物资,还特意请教了有过戈壁探险经验的老驴友,准备了应对沙尘暴和缺水的应急方案。出发前,他给母亲留了一封信,告诉她自己要去完成父亲未竟的事,让她不要担心。

一周后,林深抵达敦煌。他没有声张,只是在当地租了一辆四驱越野车,又雇了一位名叫老周的向导。老周是土生土长的敦煌人,常年在戈壁里跑运输,对地形十分熟悉。听说林深要去七星滩附近,老周皱了皱眉:“小伙子,那地方邪性得很,常年刮黑风,指南针到了那儿都没准头,而且传说底下有座埋在沙子里的古城,进去的人没几个能出来的。”

“我父亲十年前就是去那里考察,然后失踪了。”林深拿出父亲的照片,递给老周,“我想找到他,哪怕只是弄清楚发生了什么。”

老周接过照片,仔细看了看,叹了口气:“十年前?我好像有点印象,当时确实有支考古队去了七星滩,后来就没了消息。行吧,我带你去,但丑话说在前头,到了七星滩边缘,你要是还想往里走,我可不陪你,我还想多活几年。”

林深连忙答应,两人当天下午就出发了。越野车驶出敦煌市区,一路向西,公路渐渐变成砂石路,最后彻底淹没在茫茫戈壁中。车窗外,尽是望不到边的沙丘和砾石,偶尔能看到几丛耐旱的骆驼刺,在风中摇晃着稀疏的枝叶。

第一天还算顺利,他们在疏勒河支流旁扎了营。傍晚时分,夕阳将戈壁染成一片金红,林深拿出那张地图,对照着周围的地形,发现他们已经离七星滩不远了。老周在一旁烧着篝火,烤着干粮,突然指着远处的沙丘说:“你看,那就是七星滩的方向,晚上别往那边看,听说有时候能看到鬼火,其实是地下古城里的磷火。”

林深顺着老周指的方向望去,远处的沙丘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沉,像一头蛰伏的巨兽。他握紧了口袋里的黑石碎片,指尖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,让他稍微安定了一些。

第二天一早,他们继续出发。越靠近七星滩,天气变得越恶劣,风越来越大,卷起的沙石打在车身上,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。老周不得不放慢车速,小心翼翼地避开沙丘间的沟壑。

中午时分,越野车突然陷进了一处松软的沙地。两人下车查看,发现沙地区!”老周脸色一变,“赶紧挖,不然车就要被吞进去了!”

林深赶紧拿出工兵铲,和老周一起挖沙子。就在这时,他的工兵铲突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,发出“当”的一声脆响。他心中一动,加快了挖掘的速度,没过多久,一块黑色的石头露了出来——和他口袋里的黑石碎片一模一样,只是更大一些,表面的螺旋纹路也更加清晰。

“这就是你说的黑石?”老周凑过来,好奇地打量着,“这石头看着不一般,说不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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