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8章 无忧无律(13)(4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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默的笑容。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,汇聚成一股力量,让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。

暗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面具男的身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。吴忧深吸一口气,举起了手里的铁棍,准备迎接这场生与死的较量。

路还很长,很长……

锦屏山的夜雾裹着松针的寒气,往人衣领里钻。吴忧攥着铁棍的手心沁出冷汗,铁棍的锈迹蹭在掌纹里,像要嵌进肉里。暗门外的脚步声停了,面具男的呼吸声隔着门板传来,粗重得像破风箱,混着青铜面具特有的沉闷回响。

“你以为藏得住?”面具男的声音突然拔高,长鞭带着破空声甩来,抽在暗门的青铜麒麟上,火星溅了吴忧一脸。“陈景元的女儿在你那儿吧?把她交出来,我让你死得痛快点。”

吴忧没应声,只是往石柱后瞥了眼。陈默还在昏迷,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像风中残烛,经文的金光在她周身流转,黑泡消退的皮肤下,隐约有青色的血管在跳动,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。

暗门突然被一股巨力撞开,木屑飞溅中,面具男的身影扑了进来,长鞭如蛇般缠向吴忧的手腕。吴忧侧身躲过,铁棍横扫,正打在面具的鼻梁上,发出“哐当”的脆响,面具男踉跄着后退,露出底下渗血的伤口——那道疤竟与陈景元左脸的疤痕形状相同。

“你是陈家的人?”吴忧的声音发颤,铁棍差点脱手。

面具男突然狂笑起来,笑声在石塔里回荡,惊得塔顶的夜枭扑棱棱飞起:“陈景元是我哥!他背叛血煞教,我就该杀了他!”他猛地扯,瞳孔是纯黑的玻璃珠,“包括他这个孽种!”

他的长鞭突然转向,直刺石柱后的陈默。吴忧扑过去挡在前面,鞭梢的倒刺划破他的后背,血珠滴在地上,瞬间被经文的金光吸走。第四根镇魂桩突然发出“嗡”的震响,唐代佛经的字迹脱离柱身,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“卍”字,朝着面具男压过去。

“不!”面具男发出凄厉的惨叫,身体被金光笼罩,假眼的玻璃珠“咔嚓”裂开,露出里面的黑色粘液——是血煞的精血!他显然早就被血煞寄生,难怪能指挥那些黑雾。

金光散去时,面具男已经变成了堆黑灰,只有那枚假眼还在地上滚动,最终停在吴忧脚边,玻璃珠里的黑雾缓缓消散,露出张极小的照片,是年轻时的陈景元和面具男,两人搂着肩膀站在河伯庙前,笑得一脸灿烂。

吴忧捡起假眼,将照片塞进怀里。陈默不知何时醒了,正靠在石柱上看着他,眼睛里的黑瞳已经消退了大半:“他是我二叔,陈烈。我爸说他年轻时被血煞教拐走,没想到……”

石室的石门突然自动打开,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,锦屏山的轮廓在晨光里像道青色的屏障。吴忧扶着陈默走出古塔,发现山下的洛河已经恢复了清澈,黑色的雾气不知何时散去了,只有水面上还漂浮着些血煞教的黑袍碎片。

“第五根镇魂桩在新安的函谷关。”陈默指着东方的晨曦,“我爸的笔记里夹着张拓片,上面写着‘函谷关锁,血煞难出’,应该就是指那里的封印。”

她的脚步比之前稳了些,胳膊上的伤口开始结痂,只是脸色依旧苍白。吴忧知道,这是镇魂桩的力量暂时压制了她体内的毒素,但只要血煞还在,危险就始终存在。

通往函谷关的路上,他们遇到了些逃难的村民,说血煞教的人突然像疯了一样,到处破坏古镇的祠堂,像是在找什么东西。吴忧想起陈烈的话,血煞教内部肯定还有分歧,“唐”派的人还没露面,他们很可能在寻找最后几根镇魂桩,想抢在“商”、“汉”两派之前激活,独占血煞的力量。

路过一个小镇时,陈默突然拽住吴忧,指着布告栏上的画像——是他们俩的通缉令,画的,虽然不太像,但足以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。

“得换身衣服。”吴忧拉着陈默钻进家裁缝铺,里面的老裁缝正对着块红布发呆,布上绣着的太阳纹与血煞教的标记一模一样。老裁缝看见他们,突然哆嗦起来:“是……是血煞教的人让我绣的,说要挂在函谷关的城楼上……”

吴忧的心里咯噔一下,血煞教的人果然要去函谷关。他从老裁缝那里换了身粗布衣服,还拿了把剪刀给陈默剪了头发,短头发的她看起来像个清秀的少年,倒少了几分引人注目。

离开小镇时,老裁缝塞给他们两个白面馒头,还往陈默手里塞了个护身符,上面绣着个“佛”字:“我孙女被血煞教的人抓走了,说要去函谷关献祭……你们要是见到她,帮我……”

陈默握紧护身符,点了点头:“我们会救她的。”

函谷关的城楼在夕阳下像头苍老的巨兽,城墙上果然挂着块巨大的红布,太阳纹在风中猎猎作响,刺眼得像滩血。关门口守着十几个穿黑袍的人,手里都拿着长矛,检查着进出的行人,显然是在搜查他们的踪迹。

“从侧面的悬崖爬上去。”吴忧指着城墙西侧的峭壁,那里的岩石裸露着,隐约能看见些人工凿的石窝,“是古代的守军通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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