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0章 无忧无律(5)(5 / 7)
的光。
吴忧深吸一口气,开始布置炸药。他把火药箱堆在门口,又用油布把红衣大炮的炮口堵住,只留下一根长长的导火索。做完这一切,他走到那扇石门边,用开山符贴在上面,符纸瞬间燃起红光,石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后面果然是条通道,通向城外的山林。吴忧回头看了眼库房,突然想起阿秀说过的话:“只要能把鞑子赶出去,死也值了。”
他点燃导火索,火星“滋滋”地往前窜。两个苗人跟着他冲进通道,石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。
刚跑出没多远,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,气浪把他们掀出去老远,耳朵里嗡嗡作响,什么也听不见。吴忧挣扎着爬起来,只见巡抚府的方向火光冲天,浓烟滚滚,连天上的月亮都被遮住了。
“走!”他拉着两个苗人,朝着东门的方向跑去。身后的爆炸声还在继续,像是在为他们送行,又像是在宣告着新的开始。
山路崎岖,月光被浓烟遮得断断续续。吴忧不知道阿吉他们有没有顺利出城,也不知道城里的百姓能不能逃出来。他只知道,自己必须往前跑,为了那些还活着的人,也为了那些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的人。
跑着跑着,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,还有人喊他的名字:“吴公子!这边!”
是阿吉的声音!吴忧心里一喜,加快了脚步。只见阿吉和两个苗人正牵着几匹马等在路口,身边还有不少百姓,男女老少都有,个个面带惊恐,却紧紧跟在一起。
“快走!清兵很快就会追过来!”阿吉把缰绳递给吴忧,“咱们去湘西,跟苗王汇合!”
吴忧点点头,翻身上马。百姓们也纷纷上马或步行,队伍像条长龙,在山路上缓缓移动。他回头望了一眼火光中的城池,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场仗,他们赢了,却也输了。但只要还有人活着,只要还有人记得为什么而战,就不算真正的失败。
吴忧握紧手里的闯王令,令牌在月光下泛着暗紫色的光。他踢了踢马腹,马儿嘶鸣一声,朝着湘西的方向跑去。身后的队伍紧随其后,马蹄声和脚步声在山谷里回荡,像是一首没有尽头的战歌。
前路依旧漫长,危险重重,但吴忧知道,只要他们还在一起,还在往前走,就总有一天能看到黎明。他抬头望向天边,那里已经泛起了鱼肚白,像是有光正在刺破黑暗。
天边的鱼肚白渐渐被染成绯红,像极了落霞村被焚时的火光。吴忧勒住马缰,望着身后蜿蜒的队伍——老弱妇孺牵着马尾巴蹒跚,青壮年扛着从巡抚府抢来的鸟铳,几个孩子蜷缩在箩筐里,透过缝隙怯生生地张望。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灰,却在晨光里透着股不肯熄灭的活气。
“前面是‘断云渡’。”阿吉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峡谷,“过了渡口才算真正出了湖广地界,苗王的人应该在对岸接应。”
吴忧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峡谷间架着座吊桥,木板朽得发黑,铁链上的锈迹红得像血。桥对岸的峭壁上隐约有几个黑影,看不清是人是兽。他从怀里摸出磁石,石头微微发烫,却不再指引方向——看来这已是闯王令能感应的边界。
“我先过去探路。”吴忧翻身下马,将缰绳丢给身边的苗人,“你们护着百姓,等我信号。”
阿吉想跟上来,却被他按住肩膀:“这里需要你。”他拍了拍阿吉腰间的弩箭,“记住,别相信任何人,除了带‘闯’字标记的。”
踩着吊桥的木板,咯吱声像老人的咳嗽。吴忧握紧弯刀,每一步都踩在木板接缝处——那里相对结实。风从峡谷底灌上来,带着水汽的腥气,吹得铁链晃悠,桥身像条不安分的蛇。
快到对岸时,峭壁上的黑影突然动了。不是清兵的铠甲反光,而是苗人的麻布包头,还有腰间晃动的牛角佩。吴忧松了口气,正要呼喊,却见为首的苗人举起手,不是打招呼,而是拉弓的姿势!
“不好!”吴忧猛地矮身,一支羽箭擦着头皮飞过,钉在身后的木板上,箭尾还缠着块白布——那是清兵的记号!
他转身就往回跑,身后的弓弦声接连响起。木板被箭射得木屑飞溅,有几支甚至穿透了木板,擦着他的脚踝飞过。跑到桥中央时,铁链突然剧烈晃动,原来对岸的人正砍断吊桥的绳索!
“快砍断这边的铁链!”吴忧对着桥另一头大喊。
阿吉反应极快,挥刀砍向固定铁链的木桩。可铁链太粗,一刀下去只留下道白痕。吴忧看着对岸越来越近的苗人,突然想起怀里的火折子——那是从巡抚府带出来的,还裹着桐油布。
他掏出火折子,咬开布团,火星“噌”地燃起。风助火势,很快就舔上了朽坏的木板。对岸的苗人见状,骂骂咧咧地往后退,显然怕火。吴忧趁机冲回桥头,刚跳上岸,身后的吊桥就“哗啦”一声塌了,火星裹着浓烟坠向峡谷底。
“是假苗人!”阿吉的脸色铁青,“他们穿了咱们的衣服!”
吴忧没说话,只是盯着峡谷对岸。那些假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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