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6章 无忧无律(1)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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锈迹斑斑的兵器和盔甲,看起来像是当年士兵们留下的。

阿七走到石棺前,仔细打量着。石棺的棺盖紧闭,上面刻着一些复杂的花纹,像是某种图腾。

“这就是……藏兵洞的中心?”吴忧问道,他环顾四周,并没有看到什么金银珠宝,心里有些失望。

“不一定。”阿七说道,“石棺里可能藏着什么秘密,但这石室看起来不像是藏宝藏的地方。你看那些兵器盔甲,虽然不少,但远远算不上‘宝藏’。”

吴忧点了点头,他也觉得不对劲。闯王的宝藏,怎么可能就这么点东西?

就在这时,石室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,像是有人在磨牙。

吴忧吓了一跳,握紧了手里的火折子,“谁?谁在那里?”

阿七也警惕起来,拔出腰间的弯刀,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。

只见角落里的阴影里,蜷缩着一个黑影,正背对着他们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。

阿七举起火把照过去,看清了那个黑影的样子,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那是一个人,或者说,曾经是一个人。他的身体已经干瘪得像一具木乃伊,皮肤呈暗褐色,紧紧地贴在骨头上,头发和胡须纠结成一团,沾满了灰黑色的污垢。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,这具干尸正佝偻着身子,双手捧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甲,用仅剩下半边的牙齿疯狂啃噬着,铁甲上的铁锈混着碎裂的骨头渣子簌簌往下掉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”声。

吴忧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忍不住捂住嘴后退了两步,差点撞翻身后的一堆长矛。火折子的光在他颤抖的手里晃得厉害,将干尸的影子投在石壁上,像个张牙舞爪的恶鬼。

“别动。”阿七低声喝止,握紧弯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。他缓缓绕到干尸正面,火把的光芒照亮了那张扭曲的脸——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对着石室穹顶,嘴唇早已腐烂殆尽,露出两排焦黄的牙齿,下颌还在机械地上下开合,仿佛在进行一场持续了十几年的饕餮盛宴。

“是殉葬的士兵。”阿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看衣着是大顺军的号服,应该是守洞的卫兵。”他用刀鞘轻轻拨了拨干尸脚边的碎石,几块灰白色的骨头从碎石堆里滚出来,其中一块胫骨上还留着清晰的牙印。

吴忧胃里的酸水差点涌出来,他别过头不敢再看:“他……他怎么会这样?”

“饿疯了。”阿七蹲下身仔细查看,干尸周围散落着十几个空陶罐,罐底还残留着些许干涸的褐色粉末,“藏兵洞封闭得太死,里面的人要么死于机关,要么就是被困在这里活活饿死。这人大概是饿到极致,连同伴的尸骨都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干尸突然停止了啃噬,黑洞洞的眼窝转向两人的方向,下颌猛地一顿。吴忧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,攥着火折子的手心全是冷汗。阿七也瞬间绷紧了身体,弯刀横在胸前。

死寂持续了约莫两息,干尸的脖颈突然以一个违背常理的角度向后弯折,“咔吧”一声脆响,整个躯干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下去,化作一堆黑褐色的腐土,只有那只捧着铁甲的手还保持着弯曲的姿势,指骨深深嵌进锈蚀的甲片里。

吴忧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腿肚子都在打颤:“这……这就散了?”

“是尸变的一种。”阿七收起弯刀,用脚尖踢了踢那堆腐土,“常年不见天日,又被怨气浸染,尸体容易起‘阴僵’。不过这种没了生气的东西,见了活人的阳气就会溃散,倒是不足为惧。”他转头看向吴忧,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,“怕了?”

吴忧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,疼痛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。他想起父亲倒在血泊里的样子,想起清兵烧杀抢掠时的狞笑,再看看眼前这具为大顺军守到最后一刻的干尸,突然觉得这藏兵洞里的阴邪,似乎比外面那些披甲的鞑子要干净得多。

“不怕。”他抬起头,火折子的光映着他眼里的红血丝,“比起鞑子的刀,这些东西算什么?”

阿七挑了挑眉,没再说什么,转身走向石室尽头。那里有一道月牙形的拱门,门框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,中央嵌着一块暗紫色的玉石,玉石上刻着个“闯”字,边缘还残留着干涸的暗红色,像是凝固的血。

“这门后面应该就是藏宝库了。”阿七用手摸了摸那块玉石,触手冰凉,“但这门是锁死的,而且……”他突然停住话头,用弯刀轻轻敲了敲门框左侧的石壁。

“咚、咚”两声闷响,听起来像是空心的。

吴忧凑近一看,只见石壁上有一块砖的颜色比周围略深,边缘还有细微的缝隙。他刚想伸手去推,就被阿七一把拉住。

“别动!”阿七的声音压得极低,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铜针,小心翼翼地插进砖缝里,轻轻一挑。那块砖“啪嗒”一声弹了出来,露出后面一个黑漆漆的孔洞,孔洞里隐约能看到几根锈迹斑斑的细钢丝,“是‘悬魂索’,这砖一旦被移动,钢丝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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