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4章 有我无敌(109)(5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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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位倒退:先是小姑娘的名字消失,接着是老李自己的,最后连太爷爷那辈的刻痕都开始淡化。“它在往回啃!”老李急得用锤柄去撬座钟的雾团,却被股无形的力量弹开,手腕上的伤疤突然变得鲜红,像刚被划开的新伤,“我的老伤……它在让伤口重新裂开!”

吴迪将博山炉贴在座钟背面,火麒麟的红光刚触到时噬雾,就被雾团裹住,在里面打着旋儿,竟顺着钟摆的轨迹开始重复燃烧——亮起来,熄灭,再亮起来,灵体的光芒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。“不能用灵体硬冲!”他赶紧收回红光,“时噬雾会把灵体也拖进时间循环!”

张婶突然抓起那把缺弦的二胡,用断弦的琴轴去拨弄雾团:“试试这个!”琴轴接触到雾气的刹那,钟摆的转速明显慢了半拍,雾团里竟飘出段断断续续的《守炉谣》,是二十年前龙谷的孩子们唱跑调的版本。“是老物件自己的时间记忆!二胡记得当年的调子!”

吴迪立刻明白过来,抄起搪瓷缸往雾团上扣。缸口刚碰到雾气,就传来声清脆的碰撞声,像两个时空在对撞,王大爷爹在死人堆里捡缸子的画面突然从雾里涌出来,带着股硝烟味,让钟摆彻底停了一秒。

“要让物件‘回忆’自己的时间点!”他大喊着把老座钟的钟锤拽下来,塞进博山炉的光流里,“每个物件都有最清晰的记忆瞬间,找到那个瞬间,就能钉住时间循环!”

众人立刻行动起来:张婶抱着二胡,反复拨动那根仅存的弦,逼它回忆起最后一次完整演奏《守炉谣》的黄昏;老李将青铜锤架在膝头,用指腹摩挲着锤柄上的汗渍,那是他第一次握住锤子时留下的;师傅则蹲在搪瓷缸旁,用洛阳铲轻轻敲击缸底,模仿王大爷爹当年在战壕里用缸子喝水的节奏。

念想屋的老物件们开始呼应:拼贴神像的旧书自动翻到王二柱用年画换粮的那页,书页边缘的虫蛀孔随着墨迹的流动忽明忽暗;褪色的年画上,娃娃的眼睛开始眨动,每次眨眼都带着不同的表情,从婴儿的懵懂到少年的倔强,再到老人的慈祥,像在快速播放一生;最神奇的是那台老式座钟,钟盘上被指针刻出的蛛网纹路突然开始倒流,组成条蜿蜒的河,河面上漂着无数个小小的座钟虚影,每个虚影都停在不同的时间点。

“是时间的河流!”皮夹克的忆鳞镜突然发出刺眼的光,镜面映出的不再是单一的画面,而是无数个重叠的龙谷——有民国时的石板路,有解放初期的土坯房,有十年前的青砖屋,每个时代的念想屋都在镜中闪现,屋里的老物件也随之变换模样,“时噬雾想把这些河流堵死,我们要做的是让它们重新流动起来!”

吴迪将博山炉里的九种灵体光带全部注入座钟的钟锤,然后猛地将钟锤掷向时间河流的源头。钟锤落水的刹那,整条河突然沸腾起来,无数个座钟虚影同时敲响,声音穿透了时空的壁垒,民国的石板路上传来清脆的钟鸣,土坯房的窗棂被震得簌簌作响,青砖屋的烟囱里冒出的烟圈都带着钟摆的轨迹。

时噬雾在钟声中剧烈翻滚,像锅被煮坏的粥,灰黑色的雾气里浮出无数张模糊的脸,都是被吞噬的时间记忆碎片——有给座钟上弦的老太太,有给二胡换弦的手艺人,有给搪瓷缸补豁口的铁匠……他们的嘴唇都在动,无声地说着各自的时间点,像在给河流标注航标。

“抓住那些脸!”师傅突然扯下腰间的骨引袋,将粉末撒向雾团,粉末遇到人脸,竟化作无数根金色的线,将他们与对应的老物件连在一起:老太太的脸连着座钟,手艺人的脸缠着二胡,铁匠的脸贴在搪瓷缸上。

线一绷紧,时间河流就发出“哗啦”的声响,开始顺着纹路流动,座钟的钟摆恢复了正常的节奏,搪瓷缸的豁口稳定下来,铜丝修补的痕迹闪着温暖的光,再没消失。时噬雾像被戳破的气球,渐渐化作缕青烟,被念想屋的穿堂风卷走,只在钟盘上留下层细密的金粉,组成个小小的“守”字。

吴迪瘫坐在地,看着时间河流在钟盘上缓缓流淌,那些民国的、解放初期的、十年前的龙谷画面像走马灯般闪过,最终都汇入眼前的念想屋,让木质的屋梁上多了些看不见的年轮。他突然明白,每个老物件都是条时间的支流,守炉人的使命不是堵住这些支流,而是让它们永远流动,哪怕会遇到礁石、险滩,甚至时噬雾这样的漩涡。

“你看那缸子。”王大爷捧着搪瓷缸,缸口的豁口处竟长出些细小的铜花,是金粉凝结的,“它记住了自己被修补的样子,也记住了自己没豁口的样子,现在把两种记忆长在了一起。”

张婶的二胡上,断弦的位置冒出根新的弦,半透明的,像用时间河流的水纺成的,她轻轻一拨,竟同时弹出两个音,一个苍老嘶哑,一个清脆明亮,像新旧两个时空在对唱。

皮夹克的忆鳞镜此刻映出的世界地图上,原本模糊的区域正在变得清晰:有座埋在火山灰下的古城,城里的青铜鼎正在自己转动,鼎耳上的纹路与龙谷座钟的河流纹隐隐相合;有片沉入海底的遗址,石柱上的刻痕正在发光,组成的图案与念想屋的蛛网纹如出一辙。“还有更多时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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