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3章 割袍断义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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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代赈》的条陈,也就是项瞻提出的劳役一年,可抵三年赋税的策令。

条陈末尾,盖着孟不离的朱印,旁边又再押一枚兖州都督印,以及项瞻的帅印,百姓们不认得多少字,却认得那些印,是代表着能让他们吃饱的希望。

布告一经发出,滑州城外的渠坝上便聚了一万余人;沿海拦潮石堤开工,数万赤膊汉子昼夜挑石;各县官道拓宽工地,每日都有新的劳壮报名。

不过七八日,三郡在册的“役夫”总数已近十万,且每日仍以千余人的速度增加。

更重要的是,原本已经往幽州、往冀东迁徙的百姓,在收到消息那一刻,竟又齐齐折返回来。

但凡有点办法,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呢?

孟不离每日只睡两个时辰,她把都督府后堂改成“屯田司”,墙上挂满各郡县地图,图上画满了圈:红圈是已收麦,黑圈是已插秧,蓝圈是新开荒……

每过一日,蓝圈便向外扩散一圈。

项瞻却几乎不在城里露面,只留下一句“百姓未定,不敢安枕”,便带着谢旌与五十名亲卫,沿三郡巡了个遍。

白日看渠、看坝、看秧,夜里宿在村学,粥棚或工棚,几乎时时和役夫挤一块,等大半个月后,再回滑州时,靴边已磨得发白,颏下也生出短短青茬。

都督府正堂,孟不离把一叠账册推到他面前,脸色虽疲惫,却压不住亢奋:“主公,照此下去,今秋三郡可增粮十五万石左右,若秋后复种萝卜、菘蓝,还能再补七八万石,明年夏收更是有望翻倍。”

项瞻嗯了一声,随手翻开最上面那本。

册页里夹着一张粗纸,是一幅稚嫩的画:歪歪扭扭的田埂,一排排小人在插秧。

旁边谢旌见了,低声说道:“那庙里的孩子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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