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回 晨光就照老泪痕,心思尽灭入佛门(2 / 4)
离破碎,死状凄惨。鲜血染红了大地,浓重的血腥味几乎令人窒息。
丹蝶跪坐在血泊之中,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毫无生息的身影——正是冬非寒。她娇躯剧烈颤抖,发出压抑到极致的、令人心碎的呜咽声。
旁边,冬萧然如同失了魂般跪在原地,目光呆滞地望着义父冰冷的躯体,脸上泪水与汗水混杂在一起,一片狼藉,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崩塌。
“这……怎么会……”莫沉喉咙干涩,艰难地吐出几个字,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过了不知多久,也许只是一盏茶的时间,丹蝶的哭声渐渐停歇。
丹蝶缓缓地、极其轻柔地将冬非寒的遗体平放在地,然后站起身,转向莫沉。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,唯有未干的泪痕在晨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。
“莫道友,”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没有一丝波澜,“今后,萧然……便托付给你了。”
“我?我来照顾冬道友?”莫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愕然反问。
“是。”丹蝶轻轻吐出一个字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,却又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。
“那……那你呢?”莫震惊愕地看着她,完全无法理解。
“我?”丹蝶忽然微微眯起了眼睛,对着莫沉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笑容,“我……也不知道啊。”
此刻,晨光暖暖地洒落下来,但照在人身上,却只让人感到刺骨的冰冷。
下一刻,她收敛了迷茫的笑容,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冬萧然,。周身气流瞬间涌动,化作一道凌厉的旋风,带起地上冬非寒的遗体,头也不回地向远方的天际疾射而去!
冬萧然如梦初醒,不顾一切地御空而起,拼命追赶。
莫沉也立刻架起遁光,想要问个明白。但丹蝶乃是筑基期禽类妖修,本就极擅速度,此刻去意已决,遁速快如惊鸿!不过眨眼之间,便将两人远远甩在身后,化作天边一个迅速消失的小点。
莫沉望着那决绝的背影,又回头看了看身边满脸泪汗交加的冬萧然,最终黯然停下了御风术。
长风掠过,只余下满目疮痍和无声的悲恸。
“你无碍吧?”莫沉默然良久,终是艰涩开口,不然眼下两人不说一句的状态明显更加尴尬。
冬萧然闻言,肩头微微一颤,声音沙哑哽咽,“这这叫我如何无碍?不仅义父唉”话未说尽,已是泣不成声。
冬萧然修为本就不及莫沉,此番心力交瘁加之长途追逐,体内法力早已濒临枯竭,身形摇摇欲坠,只得缓缓降下遁光,落于溪边乱石之中。若再强撑,只怕御风术难以为继,跌落深谷,后果不堪设想。
两个时辰倏忽而过,丹蝶一直漫无目的地飞着。
丹蝶漫无目的地在崇山峻岭间穿行,眼神空洞,双手托着冬非寒的尸体飞了一座又一座山头,若是法力不足,便停下来休息一阵,待法力恢复一些,又抱着已经凉透了的冬非寒御空而去。
最终,她落入一处人迹罕至的幽深山谷。寻了处风景清雅之地,用法术掘出一个土坑,将冬非寒好生安葬。
垒起一座小小的坟茔后,丹蝶痴痴立了许久。
下一刻,她周身妖气流转,光华闪动,现出了孔雀原形后,猛地发力,竟将周身色彩斑斓的尾羽数硬生生拔下,并那些羽毛扎成一束,轻轻放置在坟前,
丹蝶站起身,在山间茫然飘行,忽见云雾缭绕处,隐现一间古朴寺庙的飞檐,便笑着自言自语道:“呵呵,真是巧了。”
“烛花寺!好名字啊。”丹蝶说边用驭物术轻轻拾起门环,叩响了寂静的山门。佛堂前,丹蝶跪在蒲团上,一位尼姑正为她剃头。
……
佛堂青灯古佛,檀香袅袅。
丹蝶跪于蒲团之上,神情异常平静。一位面容慈和的老尼正手持剃刀,为她落发。
“住持,我乃妖类。”丹蝶忽然开口,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老尼手法未停,声音温润平和,“那又怎样?贫尼不怕,上天有好生之德,众生皆具佛性,妖亦如是。在佛祖眼中,无分人妖,皆是一般。”为她剃头的尼姑对曰。
“而且我还没有手,今后怕是无法行佛礼了。”丹蝶抬起光秃秃的手腕。
“无妨。”老尼微微一笑,眼神通透,“礼佛在心,不在手上,心诚则灵。”尼姑边为丹蝶剃头边笑道。
莫沉与冬萧然追不上丹蝶,只得在邕州边境的苍茫山岭中寻了一处暂歇。
莫沉盘坐于一方青石之上,试图通过打坐平息心绪,恢复法力。而冬萧然则跌坐于溪边,望着潺潺流水,哭了许久。
莫沉见时辰渐晚,夕阳西沉,深山老林之中妖氛渐起,恐有强大妖兽潜伏。若真窜出一只筑基期的妖物,以两人目前状态,绝难应付。
莫沉考虑到这些,又看了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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