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6章 议和大典(1 / 2)
议和大典后的第一个清晨,裂界遗址的石缝里钻出几株嫩草,沾着露水的叶片上还凝着淡淡的灵力光晕。
阿月蹲在石壁前,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株灵植栽进土里,指尖拂过新抽的芽尖,那芽儿竟“蹭”
地窜高半寸,叶片舒展开来,托着颗晶莹的露珠,映出她眼底的笑意。
(姬云帆站在不远处,看着她裙摆沾了泥土却浑然不觉的模样,承影剑的银焰在鞘中轻轻跳动,像是在模仿他此刻微扬的嘴角。
玄冰域主抱着一卷古籍从石殿走来,冰蓝色的裙摆扫过石阶上的青苔,见他望着阿月出神,耳尖那抹红又悄悄漫了上来,脚步却没停,径直走到石壁前,指尖点向玉珏嵌着的位置——那里不知何时凝出一层薄冰,将玉珏的白光折射成细碎的星点,落在阿月新栽的灵植上。
)
“这些灵植能在魔气残留的土地上扎根,倒是奇事。”
灵木域主提着竹篮走来,篮里盛着刚采的晨露,她将露水洒在嫩草上,翠绿的藤蔓从袖中溜出,温柔地缠上石壁,像是在给冰冷的岩石系上绿丝带。
青岚域主跟在她身后,剑穗上补好的绿玉在晨光里透亮,他抬手帮她拂去肩头的草屑,指尖触到她微微烫的耳垂时,自己倒先红了脸,慌忙转头去看远处的云海。
(西漠沙海域主坐在一块被阳光晒暖的礁石上,手里转着个贝壳,壳内侧被阿月用灵泉水磨得光滑,映出他掌心那道月牙形伤疤。
玄黄域主拄着拐杖走过来,拐杖头在礁石上敲出笃笃声,老人从袖中摸出个布包,里面是烤得香脆的鱼干:“当年你总抢我烤鱼吃,如今倒尝尝我的手艺。”
沙海域主接过布包,指腹蹭过布角磨出的毛边,忽然笑了,眼角的皱纹里盛着阳光:“三百年了,您手艺还是没长进。”
)
魔渊的沟壑已被新凝结的冰层覆盖,玄冰域主设下的禁术仍在运转,那些凝固成晶石的魔气在冰下泛着微光,像被封印的星辰。
那位月白长袍的少主——如今该称他为魔族新主了——正与几位长老站在冰面边缘,他手中的玄黄令牌与姬云帆怀中的冰晶令牌遥遥相对,两道温和的灵光在空中交汇,织成一道看不见的屏障,将过往的戾气轻轻隔开。
(阿月忽然想起什么,从药箱里翻出个小小的锦囊,里面装着晒干的桂花。
她走到姬云帆身边,将锦囊塞进他手里:“下次再做桂花糕,用这个,比上次的更甜。”
姬云帆捏着锦囊,指尖触到她残留的温度,忽然低头,看见自己披风上的并蒂莲沾了片冰蓝的雪花,那是玄冰域主刚才经过时,不小心从指尖飘落的,此刻正与花瓣上的露珠融在一起,晕开一小片淡淡的水痕。
)
承影剑又轻轻嗡鸣了一声,像是在提醒他什么。
姬云帆抬头望向天际,朝阳正从云海中跃出,金光穿过裂界遗址的石柱,在地上织成一张巨大的网,将所有人的影子都网在其中——有长有短,有胖有瘦,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,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。
(玄冰域主翻到古籍里记载的“两界共生”
图谱,指尖划过图上交织的仙魔纹路,忽然轻声道:“书上说,当年你师父和他,就是在这里种下了第一株并蒂莲。”
姬云帆凑过去看,图谱的角落画着两个模糊的身影,一个持剑,一个握令,中间的莲花开得正好,花瓣上一半凝着雪,一半沾着沙,倒像是此刻身边这些人的模样。
)
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,是附近村落里的孩子,他们提着篮子来采撷石缝里的灵草,叽叽喳喳地跑过,衣角扫过青岚域主的剑穗,那枚补好的绿玉出清脆的响声。
灵木域主笑着挥手,藤蔓从她袖中飞出,卷着几颗野果落在孩子们的篮子里,惊得他们欢呼着跑远,笑声在遗址上空荡开,惊起几只停在石柱上的飞鸟,翅膀划破晨光,留下几道灵动的弧线。
(阿月看着那些孩子的背影,忽然转头对姬云帆说:“等明年春天,这里会不会开满花?”
姬云帆低头看她,见她眼里盛着光,像揉碎了整片星空,便笑着点头:“会的,不仅有花,还会有树,有草,有飞鸟,有走兽,就像所有和平的土地一样。”
)
玄黄域主的拐杖在地上敲出轻快的节奏,老人望着冰面上渐渐散去的魔气,忽然哼起了三百年前的调子,沙海域主跟着轻轻哼唱,声音里带着海风的咸涩,却又透着暖意。
玄冰域主将古籍合上,冰蓝色的灵力在指尖凝成一朵小小的冰花,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将冰花放在了姬云帆的披风上,与那朵并蒂莲挨在一起,冰花触到花瓣上的温度,慢慢融化,在布料上留下一道透明的痕迹,像一滴无声的泪,又像一声温柔的叹息。
(承影剑的银焰终于不再躁动,温顺地敛在剑鞘里,仿佛也在享受这难得的安宁。
姬云帆摸了摸怀中温润的令牌,又看了看身边这些或笑或语的身影,忽然明白,所谓希望,从来不是孤孤单单的一道光,而是无数道微光聚在一起,就能照亮最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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