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5章 迟来的审判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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纽扣,而是两颗浑浊的、泛着灰黄色的眼球,眼白上布满了血丝,正死死地盯着林薇的脸。

“我叫阿雅,”女孩凑到林薇耳边,稚嫩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粗粝,像砂纸摩擦木头,带着一股黏腻的湿意,“就是上周三,在302病房,被你‘不小心’输错药物的那个病人呀。”

林薇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,指尖的体温计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,滚出老远。她僵硬地低下头,目光落在自己的白大褂口袋上——那里鼓鼓囊囊的,还揣着刚换下来的空药瓶,瓶身标签上的名字清晰可见:阿雅。

阿雅抱着布偶熊,缓缓直起身。原本稚嫩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:皮肤慢慢失去光泽,变得蜡黄、干瘪,像被抽走了水分的橘子皮,青紫色的针孔密密麻麻地出现在她的手臂和脖颈上,那是上周抢救时,护士们反复扎针留下的痕迹。“姐姐,你是不是以为,把药瓶换掉,把记录改了,就没人知道你犯的错了?”她的声音越来越近,带着一股消毒水和福尔马林混合的冷意,像冰锥一样扎进林薇的耳朵,“可我一直在等你呀,等你亲口承认,你把氯化钾错当成了生理盐水,等你说一句‘对不起’。”

话音刚落,走廊的灯管突然开始疯狂闪烁,“滋啦滋啦”的电流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明灭的光线里,阿雅怀里的布偶熊脑袋“咔嗒”一声转了180度,颈椎扭曲的声音让人牙酸,那两颗浑浊的眼球直直盯着林薇口袋里的空药瓶,瞳孔里映出药瓶的影子,泛着诡异的光。

更让林薇头皮发麻的是,身后突然传来“吱呀”一声——302病房的门,自己开了。她僵硬地转过头,只见病房里一片昏暗,只有床头柜上亮着一盏小小的夜灯,灯光下,一支透明的针剂静静摆在那里,瓶身上印着“氯化钾注射液”的字样,而标签上的签名,赫然是她今早刚签上去的名字:林薇。

“姐姐,你看,证据都在这儿呢。”阿雅的手突然搭上林薇的肩膀,指尖冰凉得像刚从冰库里拿出来的冰块,寒气顺着衣领往脖子里钻,“现在给你两个选择:要么,跟我走,去’的事,全医院的人都听一遍。”

林薇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,空药瓶从口袋里滑落,“哐当”一声砸在瓷砖上,在寂静的走廊里发出刺耳的回响,像一声绝望的警钟。那只布偶熊的嘴巴突然咧开,露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,嘴角一直咧到耳根,里面是两排尖尖的、带着血腥味的牙齿。

空药瓶在地上滚了两圈,停在应急灯照不到的阴影里,瓶身的标签被灰尘盖住了一角,却依旧能看清“阿雅”两个字。阿雅的手指慢慢收紧,掐住了林薇的手腕,指尖的寒意顺着血管往骨髓里钻,林薇能清晰地感觉到,阿雅的手指正在变得透明,皮肤下隐约透出青黑色的血管,像枯死的藤蔓缠绕着干枯的骨头。

就在这时,护士站的电话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,“铃铃铃”的声音刺破死寂的走廊,惊得林薇浑身一颤。那铃声急促而刺耳,像催命的符咒,一遍又一遍地响着,仿佛在逼着她做出选择。

“接啊,姐姐。”阿雅的声音贴在她耳边,带着潮湿的水汽,呼吸拂过耳廓时,竟带着一股腐烂的腥气,“接起来,跟护士站的人说,说你拿错了药,说你害死了我,说你后悔了。”

林薇的手不受控制地往电话方向伸,指尖刚碰到听筒冰凉的塑料外壳,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——不是她的,也不是阿雅飘在半空的轻响,是穿着皮鞋踩在瓷砖上的、带着慌乱和踉跄的脚步声。她猛地回头,只见值班医生陈默攥着厚厚的病历夹站在走廊口,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,嘴唇毫无血色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雅的方向,手里的病历夹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,纸张散了一地。

“陈医生……救我……”林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,顺着脸颊往下淌,冰凉地砸在手背上。

可陈默却像没听见她的求救,双腿不住地打颤,身体撞在走廊的墙壁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他的目光死死黏在阿雅那张半幼半老的脸上,嘴唇哆嗦着,声音细得像蚊子叫:“阿雅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……我明明……我明明以为你已经……”

“已经什么?”阿雅突然松开林薇的手腕,像一片羽毛似的飘到陈默面前,原本沙哑的声音彻底变成了成年女人的嘶吼,震得走廊的灯管都跟着晃了晃,“明明看见林薇拿错了药瓶,却假装没看见?明明知道我还有救,却因为怕担责任,眼睁睁看着我心跳停止?明明在抢救记录上签了字,却故意把‘药物错误’改成了‘过敏休克’?”

陈默猛地后退一步,后背紧紧贴在墙上,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,顺着额角往下淌,浸湿了白大褂的领口。他的手指死死抠着墙壁,指甲缝里都嵌进了墙灰: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那天夜班太忙了,我没看清……我以为你只是普通的药物过敏……我……”

“撒谎!”阿雅的头发突然炸开,像被静电吸附的黑色蛛网,根根直立,她伸手指向地上的布偶熊,声音里充满了怨恨,“你看着它!你看看它的眼睛!”

林薇顺着她的手指看去,只见布偶熊的两颗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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