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五十五章 宫宴(1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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辞旧迎新,又是嬴政的寿辰,这段时间下来,嬴政和云游宫那位仙师坐而论道,皇帝颇有雅兴,今年除夕,宫宴仍设在高泉宫,且比往年更热闹。

“公主殿下,高泉宫到了。”

许栀趁着这时间,看了王嫣给她写的信。多少还算李贤有良心,在她被拘禁的时候没把这些信给退回去。加上手上这一封,她给她写了整整十六封。

沈枝刚准备要扶她下车。

车撵刚在宫道前停下来的时候,就被李贤盯着。

他翻身下了马,仰着脸,用这么一副勾人的眼睛,朝她微笑,然后自然地就朝她伸出了手。

好像刚才在府里那两个时辰,他们相处很和善?

——“今夜定然有齐儒在宴席,你父亲应该不会在这时候把他的焚书论拿出来吧?”她问。

她询问要事正襟危坐。

李贤手肘压在案面,扯摘着束袖,满不在乎的说,“父亲有他自己的想法,我并不能猜透,他想什么时候上书,我也不知道。”

她真觉得自己判定失误,说什么五天,他连五个小时都装不下去。

“……”

李贤看她起身欲走,身体一倾,立即拉住她手腕,这才道,“…父亲论述已与上次大不相同。”

“你已经见过了那封书?”

他抬眼,“还算陈平有些用处。”

许栀一顿,“陈平?我不是让他和卢衡一起去查仙师的身份去了?”

李贤闻言,仙师?他笑笑,“估计是他们已经查完了,顺便造访了我父亲。”

许栀迈进一步,压抑着怒意,“李贤。陈平就算坐高铁也不可能在一日内从临淄回咸阳。你给我说实话,你爹是不是已经把它发去给章台宫了?”

李贤听许栀说过高铁,好像是个速度很快的交通工具。

陈平么。

他前日跟见了鬼一样,跑到骊山工事府门,极力想要辩清一件事。“李大人……这,公主殿下她知道张良没失忆当真不是我说出去的。说这个话的人,是,是在骊山行宫,赵高……”他咽了咽,“……公主甚恨赵高,又放眼到了云游宫。下官以为李大人若想要在骊山与公主和睦相处,当要考虑一二,万不要与公主起争执。”

六七年前,陈平就在她身边,与她相处的时间比他,亦或是张良长多了。

很明显,陈平做事的风格已经影响到了她。——他们想一件事,一定会从最坏处着手,然后蔓延扩展,将认为不好的东西提前剔除。

李贤何等的敏锐,陈平虽然得于他的举荐,但与他的交情可没有和张良那么好。

他看着他对面的许栀,漆黑的眼眸生出了点儿笑意,这才慢悠悠回答,

“昔年逐客时,殿下就已经了解父亲行事风格了不是吗?”

李斯做事确实迅速果断,如果不是他有意要上书,她不会那么快安排王绾疏通把绢布递到嬴政面前。

但《谏逐客书》和《焚书论》不是一回事。

……许栀想骂人。

风中夹杂着霜晶,李贤道,“公主。你要知道,在卢生没出现之前,父亲先一步上书禁绝儒家着书,才可能在保全父亲的同时,让长公子或者公主有表现的机会不是吗?”

她一顿,只能杯沿离了唇边,没有表情,不重不轻的说,“如是你所言。”

殿门两侧的青铜雁鱼灯先被点亮,灯油燃得旺,橘黄的光透过鱼腹镂空的鳞纹,在玄黑宫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
“殿下。”李贤的声音从微风中传来,让人能感到那空气中被带起的轻微震动。

她回忆收回,对李贤来说,利益与前途,他不会取其一。

昔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之论,他早忘了吧。就像李斯,当他已经站到足够高的位置,他又怎么可能轻易从那个位置上下来。

如是一颗心浸染了三十年权欲,又岂能在登高之时,还顾念身侧细枝末节的东西。

关于焚书。李斯本可以不采取极端手段,但那是最迅速最具威慑的办法不是吗?

黄昏沉了下来,落在大秦宫殿群落的背后。

他们来得算早,虽然有侍卫与宫人,但四周都是静悄悄的。

李贤朝她伸出手。

那身沉黑官袍让他几乎与宫殿都融为一体,唯一的亮色,只留有代钩上那抹泛着冷的银光。

大概是在皇陵中勘察了一个月,阳光晒得不多,又在沉月如霜之下,那眼中存蓄着复杂的笑意,教他更显非人之态,如是鬼魅。

如果他不是带着沉重的枷锁,他的目光不会总是阴沉,便也不会让许栀误解眼里的笑,本无算计。

她弯腰从车里出来,正要把手放在他肩上,却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。

“永安殿下。”

“阿嫣来得好早,我原以为要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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