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三十一章(2 / 3)
况你即将赴河南,先专注于实地考察为好。”
他将密信收入袖中,淡声道:“此次河南之行,于公可补典籍之缺,于私可结李家之缘,望凌世子好好把握。”
凌降曜一时不知如何回应,只得诺诺称是。
沈隽意对他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,既不疏离也不亲近,让他根本无从判断对方的真实意图。
接下来的日子,凌降曜一边参与《治河志》编撰,一边为河南之行做准备。
他研读《水经注》等典籍,练习测绘技法,更不时与李婉仪书信往来,探讨治河之策。
李婉仪的回信日渐温和,字里行间对他的才学多有肯定,令他心中渐生期许。
一日归府,管家告知平阳公在书房等候。
书房内,平阳公皱眉翻阅奏折,见他进来便问:“你与沈隽意同在翰林院,可知他近日在忙何事?”
“表弟似在撰写一份关于边境防务的密折,涉及对瓦剌部的策略。”凌降曜如实道,“他说事关机密,并未详述。”
平阳公神色凝重:“朝中已有传言,陛下命沈隽意撰折,实则是在试探朝堂对北伐的态度。如今主战与主和两派剑拔弩张,沈隽意若在折中立场鲜明,必得罪一方。”
凌降曜心中一凛:“父亲是担心表弟卷入党争?”
“岂止是担心!”平阳公拍案,“当年柳太傅就是因朝堂站队不慎遭贬,如今沈隽意若重蹈覆辙,谢家未必能护得住他。你与他来往密切,须多加小心,莫要被牵连。”
凌降曜恍然大悟——原来沈隽意近日的低调与疏离,竟是在规避党争风险。
可他为何又要主动促成自己与李家的亲事?
“父亲的意思是,让我与表弟保持距离?”他试探着问。
“非是让你绝交,而是切勿深度参与他的事务。”平阳公语气稍缓,“你下月赴河南,正好避开这场风波。对了,你与李小姐的亲事进展如何?”
“已有书信往来,讨论治河之事。”凌降曜道,“李小姐对在下的见解颇为认可。”
“甚好!”平阳公满意点头,“河南之行务必把握机会,若能赢得李小姐芳心,李家便是你最坚实的后盾。”
当晚,凌降曜在灯下细读李婉仪的书信,她的字迹娟秀中透着刚毅,论及治河时更显见识卓绝。
他提笔回信,详谈自己对“束水攻沙”法的新感悟,并提及对河南之行的期待,字里行间既展才学又示谦逊。
次日清晨,翰林院传来震惊消息——沈隽意府中昨夜遭刺客闯入,虽未得逞,但刺客身法诡异,竟能避开沉府重重护卫。
值房外,同僚们议论纷纷:“定是边境奏折惹的祸!”
“沈编修这是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啊!”
凌降曜挤进人群,见沈隽意正与掌院学士密谈,面色镇定如常。
待掌院离去,他才上前关切:“表弟,昨夜之事……”
“无妨,不过是宵小之徒虚张声势。”沈隽意淡笑,“已着人报了顺天府,不劳挂念。你且准备河南之行,莫因小事分神。”
见他如此从容,凌降曜心中暗叹其定力,却也难免疑虑——刺客之事是否真如他所言无关紧要?
正思索间,书吏送来李尚书的加急信。
河南之行提前至下周,望他即刻准备。信中还提到,李婉仪将随队考察,以便积累治河素材。
这个消息让凌降曜既惊喜又不安——惊喜于能与李婉仪同行,不安则源于行程突然变动的蹊跷。莫非与沈隽意遇刺一事有关?
傍晚,凌降曜到沈隽意值房请辞。
屋内烛火摇曳,沈隽意正伏案疾书,显然在赶制边境奏折。
“李尚书提前启程,想必有其考量。”沈隽意听罢,即刻应允,“你只管安心去,记得按此前标记采集样本。”
凌降曜犹豫再三,还是问出心中疑虑:“表弟,昨夜刺客……是否与边境奏折有关?”
沈隽意笔下一顿,抬眸时眼底闪过锋芒:“世人皆道眼见为实,却不知耳听未必虚,眼见未必实。真相如何,日后自会明了。”
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凌降曜愈发困惑。
沈隽意却已低头继续书写,淡淡道:“莫要多想,专心筹备行程。有李尚书父女照应,此行定能顺遂。”
回到府中,平阳公夫人神色焦急:“你可听说沈隽意遇刺之事?”
“儿已去过翰林院,沉表弟无碍。”凌降曜道。
“此事绝不简单!”夫人压低声音,“我刚得知,有人在查沈隽意的身世旧账,意图借此扳倒谢家。如今朝堂波谲云诡,你必须与他保持距离,尤其在河南期间,切勿与他有书信往来。”
凌降曜怔住——沈隽意的身世早已由谢家背书,如今被翻出旧账,显然是政敌在借题发挥。
“母亲是要我……弃沉表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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