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人心的贪婪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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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锅蘑菇汤的后劲儿,确实比埋了多年的老酒都冲。

第二天一大早,陈家大院里就有了不一样的动静。

往日那股死气沉沉的拖沓劲儿一扫而空,个个都透着股奔头,手脚前所未有的麻利。

大儿子陈建国挥着锄头,膀子抡得呼呼作响,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。

大儿媳刘芬也不再唉声叹气,喂猪、扫院子,脚下生风,又快又稳。

他们俩的眼睛里,燃着一团火。

那火,叫对好日子的盼头。

就连角落里另起炉灶的二房,今天干活都比平时卖力了几分。

只不过那股子力气里头,还夹着点不甘心和酸溜溜的怨气。

吃过早饭,一家人扛着农具准备下地,路过自家那片薄田时,陈建国到底还是没忍住,停下了脚。

他瞅着那片黄不拉几、瘦得可怜的地,长长叹了口气。

“娘,咱家这块地,啥时候也能长出山里头那种金贵东西来,那该多好。”

这话,算是说到了所有人的心窝子里。

是啊,要是自家地里也能刨出金疙瘩,谁还乐意天天喝那清得能照见人影的汤水。

角落里的周兰悄悄翻了个白眼,心里啐了一口。

那老不死的有好东西,还能先紧着你们大房?做梦去吧!

陈秀英全当没听见二儿媳妇那边的动静,压根没搭理她,只是眯着眼瞅了瞅那片地,点了点头。

“是该给它喂点好东西了。”

她说着,转身回了屋。

再出来时,手里多了个不起眼的灰布袋。

布袋灰扑扑的,瞅着就是个旧物件,但里头沉甸甸的,也不晓得装了啥。

她把布袋往院子中间的石桌上一放,解开了绳子。

院里所有人的眼珠子,瞬间都被那布袋吸了过去,齐刷刷地围拢过来。

袋子里,是半袋子黑乎乎的粉末,和灶膛里掏出来的草木灰也差不离。

“娘,这是啥呀?”

刘芬好奇地问。

“咱家祖上传下来的‘肥田散’。”

陈秀英的语气平平淡淡,不带一丝波澜。

“能让瘦地变肥田的宝贝。”

这话一出口,大房两口子的眼睛“唰”

地一下就亮了,里头全是光。

周兰却撇了撇嘴,满脸不信,心底里骂开了。

死老太婆又开始吹牛皮了,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。

陈秀英懒得管他们心里想啥,只让陈建国去打了满满一大桶清水。

然后,她当着所有人的面,伸出那双干瘦的手指,小心翼翼地从布袋里捻起一小撮黑粉。

真的就只是一小撮,也就将将盖住她那点指甲盖。

她把那点粉末弹进水桶里,黑粉入了水,连个泡都没冒,就悄无声息地散开、消失。

她拿起搅水的木棍,不紧不慢地搅了七八下,对着大儿子吩咐:

“去,把这桶水,就泼在那块田的东头角落。”

“就泼那一小块地方,别多泼了。”

陈建国一下愣住了。

“娘,就这么点儿?够干啥的?”

“够了。”

陈秀英一摆手,话里没留一点商量的余地。

她重新把布袋扎好,极其珍重地揣进怀里,那护着的架势,就是在捧着稀世珍宝。

她的视线在院里每个人脸上一一扫过,尤其是在二房那几张脸上,多停了一瞬。

“你们都给我记住了。”

“这玩意儿,劲儿大得很。”

“用好了,是能让地里长金子的福气。”

她顿了顿,声音也沉了下来。

“可要是起了贪心,用多了,那就是烧苗烂根的祸害。”

“是福是祸,全看用的人,心里头装的是啥。”

这番话说得玄玄乎乎,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
陈建国和刘芬听得半懂不懂,只晓得这东西金贵又邪乎,不敢乱来。

可这话钻进周兰耳朵里,就完全变了个味儿。

死老太婆,心都偏到胳肢窝了!

有好东西自己藏着掖着,生怕我们占了便宜,还编出这套鬼话来吓唬谁呢!

陈建国不敢耽搁,老老实实地挑着那桶水去了自留地,还真就规规矩矩地只泼了东边那一小块。

……

第二天,鸡才刚叫第一遍。

陈家院子里就炸了。

第一个现不对劲的是起早拔草的刘芬。

她跌跌撞撞地跑回来,手脚并用,上气不接下气,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
“长……长出来了!”

“老天爷啊!

长出来了!”

一屋子人被她这动静全给嚷嚷醒了,呼啦啦全跑了出去,连周兰一家都被惊动了。

等跑到地头,所有人都被钉在了原地,一个个傻愣愣地站着,动弹不得。

那片昨天才泼过水的角落,就这一夜的工夫,竟然齐刷刷地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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