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9章 我绝不会替她去承受萧氏一族的怒火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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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些什么萧氏若不肯顺从于他,他便要将裴惊鹤身世存疑、甚至可能是个野种之事公之于众。

可萧氏为何不曾想过,反过来威胁永宁侯?

萧氏那时的处境已然跌至谷底,还有什么可畏惧、还有什么需要隐忍的?

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筹谋一番,未必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,反败为胜。

但萧氏终究不敢赌、不敢拼,只能任由永宁侯步步紧逼,将其牢牢掌控于掌心之中。甚至,从某种意义上说,也正是这份怯懦、软弱,还有自欺欺人的天真,潜移默化的影响,进而连累了裴惊鹤。

她从不敢小觑言传身教的力量。

永宁侯借裴惊鹤一人,便牢牢掌控了萧氏;而庄氏则凭裴明珠,令裴惊鹤束手束脚、投鼠忌器。

不愧是“志同道合”的夫妻!

不愧是“血脉相连”的母子!

裴桑枝敛起心中那些复杂晦涩的思绪,连同对萧氏那份难以言说的恨铁不成钢,转而望向萧凌,轻声道:“多谢萧公子为我解惑。”

“我并非质疑公子所言不实,”她语气平静,却带着几分不容错辨的坦荡,“只是我的性子与萧夫人不同,既不似她那般温婉,也不如她那般随遇而安。我这人有些讨人厌的固执,凡事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。若心中有疑,便如鲠在喉,不吐不快。方才冒昧一问,还望公子见谅。”

萧凌的心顿时凉了半截。

过分客套,便意味着过分的疏离。

“五姑娘,”萧凌抿了抿唇,言辞间带着几分斟酌,“若胡嬷嬷自戕前的控诉属实……你我之间,本不必如此生分。”

裴桑枝的目光清冷,宛如一旁结了薄冰的池塘,在冬日惨白阳光的照射下,泛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光:“萧公子,驸马与周老大人不是才刚着手调查么?”

“真伪未辨,是非未明,此时若你我在言行间失了分寸,只怕……落人口实。”

“若是再空欢喜一场,怕是更失落。”

“还有……”

说到此,裴桑枝微微一顿,望向萧凌的目光却愈发坚定清澈,言辞恳切,字字发自肺腑:“退一万步说,即便最终证实我确是萧夫人亲女,我也绝不会替她去承受萧氏一族的怒火,更不会替她弥补当年她对萧氏女眷们所造成的伤害。”

“虽说自古以来皆有“父债子偿”之说,女代母偿债似乎也在情理之中。但于我而言,那从来不是我所该担负的责任。”

倘若真要一板一眼地计较起来,萧氏的生恩,她上辈子那条命,早已还清了。

而这一世,她为萧氏与裴惊鹤还原真相、讨还公道、辩白清白,更是仁至义尽。

她从来不是什么滥好人,更不会为了一份缺失了两辈子的亲情,而委屈自己。

眼见着,萧凌既是萧家这一辈中最富才华、最有出息之人,将来也势必成为萧家的话事者。如此,有些话不妨说在前头。

哪怕不中听,却不得不讲。

萧凌怔了怔,下意识想要为亲族辩解几句,却终究底气不足,话至唇边又咽了回去,只低声喃喃,语气间透着几分不自在:“时过境迁,事情都已过去这么多年,他们其实早已不再将埋怨挂在嘴边。况且如今的萧家,也早已不是祖父刚离世时那般……鸡飞狗跳的模样了。”

裴桑枝神色清明,语气冷静:“冤有头,债有主。他们之所以偃旗息鼓,不过是因为萧夫人与裴惊鹤已不在人世,而并非真正释怀了她所带来的连累。”

“那些出嫁的妇人、尚未出阁的女子,但凡日子有一丝不顺,便会想起,若不是萧夫人,她们本可高嫁良人、拥有另一种人生。她们心有不甘,她们的父母兄弟,自然也会耿耿于怀。”

“怨恨从未真正消散,只是被压在心底多年。一旦出现我这样一个宣泄之口,她们……又怎会对我心软?”

“萧公子,这才是真正的人之常情!”

“可那一份份的怨恨,本就不该由我来承受。”

“这么多年,我几经生死磨难,无一不是凭自己硬扛过来的。年幼时,我恨我的养母;认祖归宗后,我也恨庄氏,恨她们生而不养,弃我如敝履。”

“而今,我知身世有异,也可以尝试体会萧夫人当年举目无亲、无依无靠的处境。我甚至可以勉强自己站在她的立场,以她的性情与为人,去试着理解她当初的选择。”

“然而,理解归理解,我却不愿替她赎罪。”

当初,她提出要过继到萧氏名下,不过是一步棋。

一步旨在恶心庄氏、摆脱庄氏控制的棋。

什么萧家子弟有崛起之兆,什么裴萧两家该化干戈为玉帛,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……都只是她说服永宁侯的托辞。

那时的她,从未真正想过,自己可能就是萧氏的亲生女儿。

“还希望萧公子能够理解。”

萧凌听罢,既惊异于裴桑枝的清醒与理智,心下又不自觉生出几分伤怀。

“五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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