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定底西陲十（1 / 2）

八月五日的营州城头，凛冽的晨风卷着沙尘，将帅旗吹得猎猎作响。

苗刚晨紧攥着染血的剑柄，目光如炬地俯瞰城下密密麻麻的可萨军阵列。

那些头戴狼盔、身披锁子甲的骑兵，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漫过荒原，战鼓之声震得城墙都微微颤。

"

报！

可萨军遣使求见！

"

传令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。

苗刚晨冷哼一声，示意将使者带上城头。

片刻后，一名衣着华丽的可萨使者被押了上来，手中高举着一卷羊皮书。

"

苗督帅，我家狼汗有信！

"

使者仰起头，眼中带着傲慢。

"

只要您献城投降，狼汗愿保将军富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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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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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

住口！

"

苗刚晨猛地抽出长剑，寒光一闪，羊皮书被劈成两半。

他将断纸狠狠甩向城下，怒吼道：

"

告诉可萨巴图，我大明儿郎，只有站着死的英雄，没有跪着生的孬种！

"

聂彬站在一旁，看着主帅决绝的背影，心中涌起一股热血。

他握紧腰间的令旗，高声下令：

"

床弩手，准备！

"

随着一声令下，数十架床弩同时出轰鸣，巨大的箭矢如流星般划破长空，狠狠扎进可萨军阵中，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。

可萨巴图在阵中看到这一幕，并未恼怒。

他挥了挥手，只见后方的辎重队缓缓向前，露出了隐藏其中的庞然大物，飞云梯足有两丈多高，顶端的铁钩泛着幽幽寒光。

攻城车的木质框架上裹着厚厚的牛皮，车轮碾过地面出沉闷的声响；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几辆炮车，青铜铸造的炮管闪着冷光，仿佛随时会喷出致命的火焰。

苗刚晨望着这些从未见过的重型武器，瞳孔骤然收缩，随后下令放箭开炮。

就在营州城头箭雨纷飞之时，沙河堡外的官道上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。

谭威身披玄色披风，腰间的虎符随着马匹的颠簸轻轻撞击。

他转头对身旁的杨威说道：

"

传令下去，加快度！

前线一日不稳固，西北战局就多一分变数。

"

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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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

都督放心！

"

杨威大声回应。

"

班州都督何术调拨的五百步军，各个都是精锐！

"

话音未落，前方烟尘大起，又一支队伍疾驰而来。

为将领远远便高声喊道：

"

谭都督！

何都督又增派五百步军，充当亲卫！

"

谭威勒住缰绳，看着这支整齐的队伍。

为的将领翻身下马，抱拳行礼：

"

末将曲延，奉命率五千人马前来接应！

何都督已通知城中，备好粮草营房，恭候都督大驾！

"

谭威点头示意，并未多做表示。

"

出！

"

一声令下，数百骑兵同时扬鞭，尘土飞扬间，向着瓜州疾驰而去。

而在他们身后，营州城头的喊杀声越来越激烈，烽火照亮了整个西北的天空。

不久后众人到达瓜州，谭威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，扬起的尘土沾在他玄色披风下摆。

望着紧闭的瓜州城门，杨威已将文书放入藤编吊篮，绳索摩擦城墙的吱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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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

怎么还没动静？"

杜风正攥着缰绳，作为军情营统领，他太清楚贻误军机的后果。

城头的守军像石雕般伫立，连个回应都没有，这反常的沉默让他后颈泛起一层冷汗。

"

再等等。

"

谭威声音平稳，却暗含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但随着时间流逝，两柱香的功夫过去了，吊篮依旧悬在半空。

杨威终于按捺不住，高声喊道：

"

我们是奉班州都督之命前来！

为何还不核验文书？"

城上突然传来箭矢破空声，杜风正本能地侧身，羽箭擦着他耳畔飞过，钉入身后的树干。

"

你们疯了？！

"

杨威暴跳如雷，脸涨得通红。

"

这是要谋杀朝廷命官吗？"

城上守军却只是冷冷回应：

"

上头没下令，一概不放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