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第十二章 隐雾谷(2 / 3)
间在静谧中流逝。竹舍外,七彩花海在微风中摇曳,灵泉潺潺,梅树枝叶轻摆,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。唯有舍内,弥漫着沉重的伤患气息和未解的谜团。
杨赐服下丹药调息片刻,精神稍复,便迫不及待地将狼潭发生的一切,巨细靡遗地向师尊禀报:从丑无痕与青峰的宿怨,到冷严的疯狂与噬心毒蛊,再到天魔虚影、圣女尸身、血祭仪式、墨渊的偷袭与覆灭,最后,便是噬魂镜化作光流没入女孩心口,以及丑无痕那惊心动魄的挣扎与放弃。
曲艺静静听着,当听到噬魂镜入体时,他捻着银针的手指微微一顿,目光再次落回女孩身上,变得无比深邃。
“师尊,”杨赐看着昏迷的女孩,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怜悯,“这女童…究竟是何来历?为何噬魂镜会…选择她?丑庄主最后似乎在她肩上看到了一个印记…”
曲艺缓缓收回银针,女孩的气息虽然依旧微弱,却比之前平稳了许多。他示意杨赐将女孩小心放平在干净的席子上。
“她的身世…”曲艺的目光投向窗外缭绕的云雾,仿佛穿透了时空,“为师方才探其本源,其血脉极为古老驳杂,却又蕴含着一种…被强行‘纯化’过的痕迹。那肩上的印记,若为师所料不差,应是‘墨渊狼族’王脉后裔的‘荒狼之印’。”
“墨渊狼族?”杨赐一惊,“就是被囚禁在逐狼庄园牢笼里的那个狼人族群?墨渊是他们的头领?这女童是墨渊的后代?”
“未必是直系。”曲艺微微摇头,“墨渊狼族早已式微,王脉凋零。此印出现在她身上,有两种可能。
其一,她是狼族遗落在外的王血后裔,不知何故落入墨渊或五毒门手中,成为他们计划里唤醒‘圣女’或进行某种血祭仪式的关键容器。其二…”曲艺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“她可能是墨渊狼族与…人类强行结合的产物。墨渊为求力量延续或达成某种目的,掳掠人类女子,强行诞下混血后裔…此印便是血脉被激发或诅咒的证明。看其年纪幼小,此等遭遇,何其残忍。”
杨赐闻言,看着女孩苍白稚嫩的小脸,想到她可能经历的恐怖,心中不禁涌起强烈的愤怒与同情。
“那噬魂镜…”杨赐最关心的还是这个。
“噬魂镜乃通灵圣物,有逆转生死、镇压魂魄之能。”曲艺的目光再次落回女孩心口,“此女童当时魂魄濒临消散,肉身被邪力侵蚀殆尽,却又因仪式之故,体内残留着庞大的、驳杂的魂魄力量(狼人魂魄、圣女残魂、冷严残念、乃至仪式中逸散的魂魄碎片),以及一丝被强行灌注的‘生’之契机(杨赐的金龙精血残余、净化之光带来的生机)。此等状态,堪称生死混沌、魂魄熔炉。噬魂镜感应到此等奇异而极端的‘魂域’,又感应到她灵魂深处那一点纯粹的求生本能(阳光下的那丝生气),加之其本身在净化过程中损耗巨大,本能地选择了与她共生。镜灵入体,护其心窍,镇其魂魄熔炉,同时也汲取她体内残留的力量进行自我修复…两者如今,已成一体,强行分离,镜毁,人亡。”
杨赐倒吸一口凉气。噬魂镜竟与这女童的性命绑在了一起!难怪丑无痕最终放弃…杀她取镜,已是绝路。
就在这时,躺在竹榻上的丑无痕发出一声痛苦的**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他眼神涣散,充满了极度的虚弱和茫然,额头伤口的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。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,又猛地转头,目光死死锁定了墙角席子上昏迷的女孩。
那眼神,极其复杂。有未熄的贪婪,有噬魂镜就在眼前的疯狂渴望,但更多的,是挣扎后的疲惫、无力,以及一丝…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对那脆弱生命的茫然无措。杀意已褪,留下的只有一片狼藉的野心和无法挽回的虚弱。
曲艺平静地看向他:“丑庄主,噬魂镜已与此女童性命相连,同生共死。强取,镜毁人亡,镜灵亦将反噬夺镜者,重则魂飞魄散。”
丑无痕的身体猛地一颤,眼中的最后一点光芒彻底黯淡下去。他颓然地闭上眼,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,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空洞。良久,他才沙哑地开口,声音低微得几乎听不见:“…罢了…杨赐…带她走…走得越远越好…别让我…再看见她…”&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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