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第三十二章 宅叔客栈(2 / 3)
,原本两百多斤、被毒痂裹得严严实实的青铜大鼎,像被橡皮擦抹掉一样,连个印子都没留。
“大事不好啦!”一个护卫跌跌撞撞冲过来,嗓子都劈叉了,“鼎不见了!”
依娜脑子嗡的一声,冲到现场。五名守夜的护卫齐刷刷跪成一排,脸色比纸还白。
“说清楚!”
“就……就半夜突然闻到一股腥甜味,然后听见有人吹笛子,声音特别小,像从耳朵眼里钻进去。再睁眼,天都亮了,鼎没了!”
“笛子?”依娜皱眉,蹲下捻起地上的毒痂碎末——碎得过分均匀,像被什么力量生生震成齑粉。她指尖一搓,灰末里竟藏着几丝猩红的魔气,冷得像冰针。
“不是普通贼。”依娜喃喃,“能破黑风的毒封,还能让五个大活人瞬间昏死……”
她忽然想起昨夜黑风收功时,眼底闪过的那道幽光,心里咯噔一下。
……
与此同时,二十多里外的山道上,一辆不起眼的灰篷马车正慢悠悠地晃。
车厢里,丑无痕盘腿坐着,单手按着鼎沿。那鼎原本灰黑的毒痂已经剥落大半,露出铜绿斑驳的狼首浮雕。他指尖冒出一缕紫黑魔焰,像舔舐似的把残余毒煞一点点卷进鼎腹。
“黑风那点毒功,也敢封我的鼎?”他嗤笑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鼎内传出闷闷的嘶吼,像千万只手在挠铜壁。丑无痕另一只手五指一翻,猩红丝线“嗖”地缠住身旁男孩的脖子——那孩子不过十岁,额间狼印红得发紫,眼神却空得吓人。
每有一缕黑影从鼎口溢出,就被红线猛地拽回,顺带在男孩胸口烙下一道暗红纹路。孩子疼得直抖,却连哼都不敢哼。
“再忍忍。”丑无痕拍拍他的头,像在哄一条刚断奶的小狼,“等回了山庄,给你换双真正的眼睛。”
车外,雨后的山风卷着湿冷的土腥味,吹得车帘“扑啦啦”响。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,正好照在鼎沿——那狼首铜眼忽然渗出一颗血珠,顺着铜绿斑驳的纹路滑下,滴在丑无痕靴尖。
他低头看了眼,笑了。
马蹄声碎,踏过泥泞的山道,碾碎一地的枯枝与寂静。
离开彝族寨已有三日。这三天,杨赐一行人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赶路。黑风的伤势在药物和自身功力压制下暂时稳定,但脸色依旧难看,周身那股阴寒的毒功气息似乎因封印莫獠之鼎而变得更加凝练,也更为内敛,偶尔看向璃玥的眼神复杂难明。三名山庄护卫互相搀扶,咬牙坚持。璃玥大部分时间昏昏沉沉地趴在杨赐背上,偶尔醒来,也是眼神空洞,肩头的银白狼瞳印记黯淡无光,那场惊天动地的变故显然对她造成了极大的消耗和惊吓。
杨赐自己的情况也不算好。强行冲击生死关带来的新生经脉还十分脆弱,体内真气恢复缓慢,断臂处更是时常隐隐作痛。但他必须撑住,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。他不敢有丝毫停留,丑无痕的阴影如同附骨之疽,彝寨的惨状更是时刻提醒着他敌人的可怕与残忍。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,让众人得以喘息,也为璃玥寻求更进一步的调理。
第四日晌午,连日阴霾的天空终于透出一丝微光,前方蜿蜒的山路尽头,隐约出现了一片起伏的屋舍轮廓,一座城镇的雏形渐渐清晰。
又行了大半个时辰,终于抵达镇口。
这座城镇规模不大,依着一条水量不甚充沛的河流而建。镇口的木牌坊饱经风霜,上面刻着的字迹已模糊难辨,只能依稀看出一个“琴”字。镇中的道路是夯实的土路,因前几日的雨水而显得有些泥泞,车辙印和脚印杂乱交错。两旁的房屋多是灰墙黑瓦,低矮而陈旧,许多窗纸破损,用木板或草席勉强堵着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、炊烟味,以及淡淡的牲畜粪便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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