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一床棉被(1 / 2)
听到这里,菁莪笑了,“我怎么不具备?”
“你具备吗?”韩蜀反问,“你以为单凭谨慎小心就能够远离黑手、遗世独立?不行的。
谭教授向来谦和低调、洁身自好、审慎笃行,只醉心于桥梁研究,还不一样被罗织了罪名?
这只是被生硬的扣帽子,已经算幸运了,还有故意设陷阱让人跳的呢。你觉得你能应付得了?
小鱼,众人皆醉我独醒,是很难做到的,即便做到了,也是很痛苦的。”
菁莪冷声哼:“真是乌鸦的世界里,天鹅也有罪!
想要自保,难道就只能和人同流合污、随波逐流吗?
三观不同,浪费口舌,认知不同,何必争辩?
我不想在这种没底线、没三观的事情上浪费精力和时间,远远地躲开,不招惹别人,别人也不来招惹我不行吗?”
“原来我也以为行,但谭教授的事告诉我好像不行。”韩蜀轻轻笑了声说,“不革命就会被革命,不是朋友就是敌人,二律背反,就这么简单,就这么无奈。
除非你有强大的柱石可供依靠,否则就要学会伪装,要同流而不合污,随波而不逐流,要在表面上把自己伪装成乌鸦,内心保持纯洁,然后等待时机一飞冲天。”
“伪装?这太难了,要被人识破了呢?”
“被识破了就遭殃,很遭殃。所以我才不建议你报京沪两地的学校,不光你,立桓我也不建议他留校,想教书育人,可选的学校多了去了,何必在最前沿?
越是最前沿,各种事情越是敏感。最关键,他脾气太直,眼里不揉沙子,比你还不适合待在那种地方。”
菁莪一下下点头,在心里感叹这个时代的人早熟。
像韩蜀,这些观点,若非她站在历史的高度,是决计想不到的,他却想到了。
他为人表面青涩诚恳,但分析起事情来,却已经有了岁月沉淀的味道,心理年龄能比实际年龄大好几岁。
而实际上,比他还早熟的人多的是。
24岁,后世这个年龄的人,多少还在手游里恣意挥洒青春呢。
现在24岁的人,有人已经可以很敏锐地洞察时局审时度势,更有人已经成家立业独当一面了。
真不知道是个性使然,还是时势造英雄。也不知道是幸,还是不幸。
停了一会儿,突然意识到点问题,问他:“我哥急着回家,不会是他父母有什么事吧?”
韩蜀惊讶于她的敏感,摇摇头说:“没事,他父母是生物学家,现在主要研究禽类,一年里有半年时间在野外考察,再过几天就到一些野生禽类的繁育期了,他们又要出去。
立桓若不抓紧回去,等他们出去考察了还怎么看望?”
隐瞒了秦家父母来信说,有人在暗中打听他们家,让秦立桓回去一趟的事。
秦家父母和谭教授一样,也曾留过学。着实让人担心。
随后又半开玩笑地说:“别叫那么亲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亲哥呢。”
菁莪大声笑起,“嫉妒了?”
“嫉妒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以后叫我名字。”
“嘚嘞!韩叔叔——”
“虞小鱼!”
“在在在,韩蜀,韩蜀,川蜀的蜀。”菁莪接着笑,“不过,你父母当初给你取名字的时候,就没考虑谐音的事吗?”
“我哥叫韩晋,我姐叫韩湘,我们都是在我父亲行军的路上出生的,他走到哪里就给我们取名到哪里。”
“哦,这样,你不是排行第四吗?”
“还有个二哥夭折了。”韩蜀说着把蒲扇递菁莪手里,蹲下去拉开行李包,把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拿,边拿边介绍:
一大包吃的,秦立桓买的;
两本书,谭教授给的;
一条布拉吉,白翎送的;
再拉开一个行李包,拿出一个用粗布手工缝制的手拎包,又拿出一个红色牛皮单肩挎包,都鼓鼓囊囊的。
菁莪打开,布兜里装了两块布料,一块天青色夏布,一块藏蓝色毛料;皮包里塞了两大团羊毛线。
“这个……”
谁这么周到?
韩蜀笑笑说:“我回了趟家,这是我嫂子和我姐让我带给你的,喜欢什么自己做。”
“啊,她们怎么——”
没惊讶完,韩蜀用腿夹住行李包,使力拽出一个用蓝布包袱包裹紧实的东西,解开,竟然是一床棉被,不厚,但是全新的,
“我妈给你做的,说女孩子贴身盖的被子要是自己的,先盖这个,回头再给你做一床厚的冬天盖,冬天的棉衣也帮你预备上了,你不用管了。”
“啊?呜……”菁莪两眼瞬间涌上了热意,抱着被子把脸埋了进去。
“怎么了?”韩蜀勾脚把屋门关上,扳她的头,要把被子抓过去,“哭了?”
菁莪不抬头,任棉花的味道从鼻腔至眼眶肆意氤氲,眼泪涌的更快,热腾腾钻进棉被。
她想起了曾经的青娥冬天在床上铺麦秸,往被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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