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7章 治病（6 / 7）

地道歉。

&0t;欧尼为什么要道歉？&0t;素媛疑惑地看着她。

朴智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：&0t;我是说对不起，让你想起伤心事。

&0t;

&0t;没关系的，&0t;素媛摇摇头，&0t;其实说出来反而好受一些。

&0t;

她开始讲述她们姐妹的故事。

从小相依为命，姐姐为了供她读书什么苦都吃过。

后来姐姐去了那种地方工作。

&0t;姐姐总是很晚才回家，&0t;素媛的声音很轻，&0t;每次都是我装睡后，她才悄悄进门。

&0t;

朴智妍静静地听着。

&0t;我其实都知道的，&0t;素媛苦笑了一下，&0t;她身上偶尔会有淤青，会有陌生的味道，会在浴室里偷偷哭。

&0t;

她深吸一口气：&0t;但我们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
她装作只是普通的服务员，我装作相信她的谎言。

&0t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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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0t;我总是在想，&0t;素媛继续说，&0t;如果我从小成绩差一点，如果我们没有来到尔，如果我跟姐姐说我不想读书了&0t;

&0t;是不是姐姐就不会死？&0t;

&0t;不是你的错。

&0t;朴智妍脱口而出。

&0t;我知道，&0t;素媛擦了擦眼泪，&0t;理智上我知道。

可是欧尼，愧疚这种东西，它不讲道理的。

&0t;

&0t;如果没有我的话，姐姐可能自己一个人能够活得很好。

&0t;

&0t;你恨吗？&0t;智妍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。

&0t;我恨啊，&0t;素媛的眼泪突然涌出来，&0t;恨到想把这个世界都烧掉。

可是&0t;

&0t;梦里，我拿着刀，一个一个地杀了他们。

&0t;素媛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&0t;血溅到我脸上，温热的，黏稠的。

我一刀一刀地捅，直到他们求饶，直到他们像姐姐一样痛苦地死去。

&0t;

&0t;然后我醒来，现自己还躺在床上。

什么都没有改变，什么都做不了。

&0t;

&0t;恨又能怎样呢？那些幕后的坏人，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。

就算知道了，我一个高中生又能做什么？&0t;

&0t;允真欧尼说，要我学会放下，&0t;素媛擦了擦眼泪，&0t;她说活着就是最好的报复。

可是&0t;

她看向朴智妍：&0t;可是好难啊。

每天晚上闭上眼睛，都会梦到姐姐。

梦到她还活着，梦到我们还住在那个小房子里，她做饭给我吃&0t;

&0t;然后醒来，什么都没有了。

&0t;

素媛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：&0t;姐姐下葬后，我站在楼顶上。

&0t;

&0t;我想，跳下去的话，是不是就能见到姐姐了？&0t;

&0t;我甚至想好了遗书要怎么写。

就说对不起，说我太没用了，连为姐姐报仇都做不到。

&0t;

朴智妍不自觉地握紧了她的手。

&0t;可是就在我要跨出去的那一刻，&0t;素媛转过头，眼中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，&0t;我想起了允真欧尼说的话。

&0t;

&0t;她说什么？&0t;

&0t;她说，你姐姐拼了命地想让你活的更好，你却要去死，这是对她最大的背叛。

&0t;

素媛笑了：&0t;欧尼，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？明明已经痛苦到想死，却因为一句话就继续活着。

&0t;

&0t;真难啊，&0t;素媛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&0t;每天早上睁开眼睛，都要告诉自己要坚强，要向前看，要活着才会有希望&0t;

&0t;欧尼，&0t;素媛突然说，&0t;被最信任的人背叛，一定很难受&0t;

素媛想了想措辞：&0t;但生活总要继续，不是吗？&0t;

她握住朴智妍的手。

朴智妍看着眼前这个小自己很多岁的女孩，第一次感到了羞愧。

不是因为黄载均的事，而是因为自己的软弱。

这个孩子承受了那么多，还在努力向前看，还在安慰自己。

而自己呢？

只是失个恋就要死要活，把自己关在壳里，对世界失去兴趣。

夜深了。

朴智妍躺在床上，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素媛的话。

&0t;生活总要继续。

&0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