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8章 大宋情事:那些难言的婚姻隐痛(2 / 3)
光。苏氏正在给孩子们缝衣服,线穿过布面的声音轻轻传来,他突然觉得,这顶“绿帽子”虽然戴得憋屈,却护住了他最在乎的家。
第三章教头为子忍屈辱
元佑三年的寒冬日,禁军教头陆谦缩在武馆的角落里,看着妻子林氏把一件狐裘大衣塞进包袱。门外的马车上,户部侍郎正掀着车帘等她,那狐裘是侍郎昨日送来的,毛亮得像泼了油。
“阿谦,我走了。”林氏把包袱系好,转身看着他,“侍郎说,只要我陪他三个月,就能把阿虎送进太学读书。”
陆谦攥着手里的枪杆,木头被捏得咯吱响。他本是禁军里最有前途的教头,三年前在比武中被人暗算,打断了右腿,从此只能拄着拐杖度日。儿子阿虎聪明伶俐,却因他残废断了进太学的门路,这是他心里最大的痛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陆谦把拐杖往墙边一靠,声音沙哑,“照顾好自己,别委屈了身子。”
林氏眼圈一红,从怀里掏出个平安符塞给他:“这是我去大相国寺求的,你好生收着。等阿虎进了太学,我就回来。”
马车轱辘声远去,陆谦才一瘸一拐地走到演武场。积雪在脚下咯吱作响,他捡起地上的枪,试着比划了个枪法,却因右腿无力摔在雪地里。武馆的学徒们躲在门后偷看,指指点点的声音顺风飘过来。
“看,那就是陆教头,连自己老婆都留不住。”
“听说侍郎给了他五十贯,他就把老婆让出去了,真是窝囊废。”
陆谦从雪地里爬起来,拍掉身上的雪,继续练枪。枪尖划破空气,带着呼啸声,把那些闲言碎语都劈成了碎片。他知道自己窝囊,可一想到阿虎能穿上太学的襕衫,他就觉得这点屈辱算不了什么。
林氏每隔几天就派人送来银两和书信。信里说侍郎待她不错,已经托了太学的博士,开春就让阿虎入学。陆谦把书信读了又读,直到字迹模糊才小心收好,藏在枕头底下。
有天晚上,阿虎抱着书本回来,红着眼圈问:“爹,娘是不是不回来了?同学都说娘跟侍郎走了,还说你……”
陆谦把儿子搂进怀里,摸着他的头:“你娘是为了让你上学才出去的,她心里最疼你。等你进了太学,好好读书,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,就没人敢笑话咱们了。”
阿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把脸埋在他怀里。陆谦望着窗外的月亮,想起当年他和林氏在桃花树下定亲的模样,她穿着红衣,笑起来眼睛像弯月。他悄悄摸出平安符,贴在胸口,冰凉的玉片贴着皮肤,却让他觉得心里踏实了些。
开春后,阿虎果然进了太学。那天陆谦拄着拐杖送他到门口,看着儿子穿着崭新的襕衫走进校门,突然觉得眼角发热。林氏站在不远处,穿着素色衣裙,看到他赶紧低下头,手里的帕子绞得紧紧的。
陆谦朝她笑了笑,转身往回走。拐杖敲在青石板上,发出笃笃的声响,他觉得这声音比当年在演武场的喝彩声还要响亮。
第四章画师佯狂护知音
崇宁二年的暮春,画师秦少游坐在画舫里,看着对岸的柳树发呆。妻子苏小妹正陪着知府在湖边赏景,她今天穿了件藕荷色的罗裙,是知府特意让人从杭州定做的,裙摆上绣着精致的兰草。
“秦兄,你就真不在意?”同船的诗人黄庭坚举杯长叹,“苏小妹才貌双全,跟你受了多少苦,如今知府有意纳她为妾,你竟……”
秦少游蘸着墨在纸上画了株柳树,枝条歪歪扭扭,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:“元明不知,我三年前染了眼疾,视物模糊,早就画不了画了。全家靠着小妹给人刺绣过活,知府能帮她出版诗集,让她的才情被世人看见,我为何要阻拦?”
黄庭坚看着他画纸上的柳树,枝桠间藏着个小小的“痴”字,忍不住叹气:“可这名声……”
“名声算什么?”秦少游放下笔,望向岸边的苏小妹,她正指着湖面跟知府说话,风吹起她的裙角,像只欲飞的蝴蝶,“小妹的诗能流传千古,比我的名声重要百倍。当年我落魄时,她变卖首饰供我读书;如今她有机会被赏识,我怎能拖她后腿?”
画舫靠岸时,知府正把一支玉笔递给苏小妹,笑着说:“苏娘子这首《湖上春》写得绝妙,用这支笔抄写,才配得上诗的风骨。”
苏小妹接过玉笔,看到秦少游站在岸边,脸色一白,赶紧把笔往袖里藏。秦少游却笑着走上前:“知府大人眼光真好,内子的诗配这玉笔正好。多谢大人提携。”
知府愣了愣,随即大笑:“秦兄果然豁达!改日我定要在府衙设宴,让苏娘子当众赋诗。”
回家的路上,苏小妹把玉笔往地上一扔,哭道:“你明知道他们都在背后笑话你,为什么还要这样?我不要出版诗集了,我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!”
秦少游捡起玉笔,擦去上面的泥渍:“傻丫头,你的才华不该被埋没。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,只要你能得偿所愿,我受点委屈算什么。”他把笔塞进她手里,“好好写诗,等你的诗集出版了,我来画插图。”
苏小妹看着他模糊的眼睛,眼泪掉得更凶,却还是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