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苏州河畔醉后真言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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剂。

记忆如惊雷劈开醉意,那年火灾现场现的实验记录本,最后一页潦草地写着:「双生子过敏源置换失败」。

"

当年治疗的是你。

"

他碾碎船板缝里的药渣,"

星辰是幌子。

"

沈星晚的银簪突然抵住他颈动脉。

醉眼里晃着泪光,却比评弹艺人刀马旦的架势更锋利:"

顾总监终于记起,怎么在病历上偷梁换柱了?"

在船身与石桥猛烈碰撞的一刹那,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
她毫无征兆地猛地扑向他,双唇如火焰般热烈地覆盖在他那带着血迹的唇角上。

这突如其来的一吻,让顾言完全猝不及防。

他能感觉到她的唇舌在他的口腔中肆意搅动,黄酒的醇香与铁锈的腥味交织在一起,在齿间酵,产生一种奇特而又令人陶醉的味道。

更让他惊愕的是,他竟然尝到了她舌尖上尚未融化的抗过敏药片,那股薄荷的清凉与苦涩,如同一股清泉,迅穿透他的四肢百骸,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。

就在这时,桥洞的回声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,将衣帛撕裂的声音吞噬得无影无踪。

而在这嘈杂的背景音中,他却清晰地听到了她那如同梦呓般的呢喃:“每日三次,永不复……”

这是二十年前的医嘱,也是他们之间一段被遗忘的过去。

此刻,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,在他的耳边不断回响,唤起了他深埋心底的记忆。

更夫敲响三更时,两人滚落在芦苇荡。

沈星晚的旗袍缠着渔网,星月纹镂空处沾满泥浆。

顾言用西装外套裹住她抖的身子,摸到内袋里偷藏的诊疗单——林静怡的字迹标注着:「实验组o3号,过敏源置换完成度97」。

"

冷吗?"

他将她冻僵的脚踝捂在怀中,触到当年静脉注射留下的硬结。

沈星晚忽然咬破他胸口,在旧疤上覆新痕:"

你父亲说过"

血滴在她舌尖化成玛瑙色,"

我的血能治你的病。

"

破晓时分,他们在码头撞见收网的渔夫。

沈星晚用金耳环换了两条鳜鱼,鱼鳃渗出的血染红顾言的白衬衫。

当她蹲在青石板上刮鳞时,他看见她腰间未愈的针孔排列成猎户座腰带。

"

林主任在找你。

"

他碾碎手机si卡,"

昨晚顾氏医疗股价跌停。

"

沈星晚的刀尖挑出鱼胆,苦汁在晨光中划出弧线:"

告诉她,o3号实验体还活着。

"

鱼肠甩上他西装下摆,"

活得比病历预估久了"

她忽然剧烈咳嗽,指缝漏出的血珠坠入鱼鳔,"

整整十年。

"

回程的乌篷船载满晨雾。

顾言在船尾找到她藏的半坛酒,坛底沉着翡翠耳坠。

对着日光照见的瞬间,他认出这是母亲结婚照上戴过的老坑玻璃种,内侧刻着「赠爱徒静怡」。

"

令尊的定情信物。

"

沈星晚将鱼汤喂到他唇边,"

那年他帮我取出喉管中的手术钳,说这个能镇住我的哮喘。

"

顾言忽然夺过汤碗砸向河面。

瓷片惊起鱼群,他看清沈星晚倒影里扭曲的锁骨——那根本不是烫伤,是手术钳留下的齿痕。

正午阳光刺破雾霭时,顾言在老宅院墙现攀岩钉痕迹。

沈星晚的防护袜挂在紫藤花架,袜尖磨损处露出gps定位芯片。

当他捏碎微型装置时,听见阁楼传来《圣母颂》的琴声。

沈星晚正在试星辰的小提琴,腮托处垫着医用纱布。

琴箱里飘出2oo3年的药方,林静怡的批注刺目如新:「双生子置换实验终止,o3号出现排异反应」。

"

今晚家宴。

"

她将琴弓抵在他喉结,"

顾总监想听《流浪者之歌》,还是《安魂曲》?"

蝉鸣突然噤声。

顾言望向墙外树影,母亲的奔驰车惊飞满墙爬山虎。

他忽然扯断琴弦,在沈星晚惊愕的目光中,将弦丝缠上两人手腕。

"

我选《梁祝》化蝶段。

"

他蘸着鳜鱼血在琴身题字,「过敏者的婚礼进行曲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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