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母亲第八通未接来电(1 / 2)
清晨,平江路两旁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金黄的梧桐絮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,有的飘进了街边的老洋房天井里。
在这老洋房的一间屋子里,顾言正静静地站在窗前,凝视着满墙的检测报告,仿佛那些报告上的文字和数据能告诉他一些关于沈星晚的秘密。
晨光透过雕花玻璃,洒在屋内,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。
这光芒也照在了沈星晚近三年的病历本上,在上面投下了五彩斑斓的光斑,就像是一幅抽象的艺术画作。
顾言的目光缓缓落在了病历本的最新一页,那是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过敏原检测单,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。
他轻轻地拿起这张纸,仔细阅读上面的每一个字,仿佛能从这些字里行间找到沈星晚生病的原因。
"
648iul。
"
沈星晚裹着羊绒披肩走进阳光房,腕间监测手环闪着警示红光,"
你母亲今早派人送来的见面礼。
"
顾言捏皱了2o19年1o月的急诊记录。
那页纸上记录着沈星晚因尘螨过敏引哮喘,抢救医生签名栏赫然是他母亲的名字——林静怡,时任协和医院呼吸科主任。
“她连我大学病历都能调出来?”
沈星晚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,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恐和不解。
她的手微微颤抖着,缓缓伸向压在镇纸下的照片。
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,仿佛承载着岁月的痕迹。
当她轻轻揭开照片的一角,画面渐渐展现在眼前。
照片中的场景是一间简陋的医务室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白色的墙壁上,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。
身穿白大褂的林医生正专注地给一名少女做皮试。
少女的面容有些模糊,但可以看到她后颈处有一块明显的烫伤疤痕,那疤痕如同一道狰狞的印记,深深地刻在少女的肌肤上。
沈星晚凝视着照片,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
她想起了那段大学时光,想起了那个曾经受伤的自己,也想起了林医生。
顾言突然夺过照片。
背景里的浅绿色墙漆与四合院西厢房如出一辙,而拍摄日期正是父亲提出离婚那年。
"
十年前我在北京治病。
"
沈星晚的指甲划过照片边缘,"
令堂给我注射的脱敏针剂,让我三年不能碰金属饰品。
"
阳光房里氤氲着中药香。
雪团跳上工作台打翻青瓷罐,晒干的杭白菊散落在2o18年的机票存根上——苏黎世飞浦东,头等舱,乘客签名处洇着咖啡渍。
"
所以你在米兰设计周退赛"
"
因为赛前突接触性皮炎。
"
沈星晚撩起衣袖,小臂内侧的皮肤仍可见网状瘢痕,"
主办方要求佩戴指定饰彩排。
"
手机在此时响起,母亲第八通来电震得檀木桌嗡嗡作响。
顾言按下免提时,沈星晚突然握住他手腕,监测手环的警报声与电话铃声形成诡异共鸣。
"
言言,明晚家宴。
"
林医生的声音带着手术室特有的冷冽,"
带沈小姐来老宅,记得她不能碰海鲜。
"
电话挂断的忙音中,沈星晚从旗袍立领里抽出请柬。
洒金红笺上印着顾氏家宴菜单,特意用红笔圈出避忌食材,笔迹与病历单上的医嘱如出一辙。
"
令堂的待客之道真特别。
"
她将请柬浸入药罐,遇水浮现的暗纹显出「过敏原检测报告」字样,"
连我喝的中药成分都调整过。
"
顾言紧紧地抓住药方,他的手竟然微微地颤抖起来。
他瞪大眼睛,仔细地端详着药方上的每一味药材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。
这张药方原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,但他却现其中有三味药材被替换了。
而这三味被替换的药材,正是母亲在她的论文中提到过的免疫调节剂。
顾言的眉头紧紧地皱起,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母亲在研究这些药物时的专注神情。
母亲对这些药物的了解程度,绝对不会轻易出现这样的错误。
就在这时,窗外的梧桐絮突然变得异常密集,像是被一阵狂风吹起一般。
它们在空中飞舞着,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。
与此同时,沈星晚的咳嗽声突然响起,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咳嗽声惊飞了檐下的家燕,它们扑腾着翅膀,迅地飞走了,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屋檐。
"
你早就知道。
"
他盯着她腕间新旧叠合的针孔,"
从搬进老洋房开始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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