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大娘(1 / 2)
“在王爷面前,不过是班门弄斧。”
陆绾绾表明上是曝光了陆文耀和尘外阁做的交易,实则是为了引陆清远把心思都放在这个事情上面,忽略陆景明。
然而从一开始,陆景明才是那最至关重要的一步!
两人并肩站在堂外说话,这边的沈砚正欲离开。
“沈大人留步。”
温行之唤住沈砚,低声道:“陆家老宅,陆清远书房书架处,有一铜象,挪动此物便可以找到剩下的银票。”
沈砚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拱手:“多谢王爷提点。”
他这才仔细打量起陆绾绾,见她眉眼清冽,虽一身素衣却难掩锋芒,刚才公堂之上,沈景明的目光也多次落在她的身上。
陆绾绾迎着沈砚探究的目光,微微颔致意。
“此案一结,陆家老宅便该空出来了。”
温行之目送沈砚离开后又继续道。
“等爹爹那边的案子了结,再向靖帝请旨,想来就能拿回老宅了。”
提起父亲,陆绾绾眉宇间掠过一丝轻愁。
陆怀远年后又离京查案,至今已有段时日。
“王爷可知我爹爹经手的是何案子?”
她忍不住问。
“隐约听圣上提过,是桩人口失踪案。”
温行之没想到陆怀远这个案子这么久还没处理好。
宫里传话出来说靖帝特意下旨召陆怀远回京,让他领这个差事,不过是给个立功的由头,好让他名正言顺恢复官职。
按理说,这种案子该是好办的,可陆怀远迟迟未归,反倒透着几分不寻常。
爹爹的事情,等陆清远的案子一定下,自己便亲自去一趟,陆绾绾在心里下了决定。
“陆清远的案子,还望王爷多费心。”
陆绾绾话锋一转,眼底多了几分凝重。
虽已有铁证,但只要靖帝没下最终旨意,她便无法全然安心。
温行之了然颔。
他怎会不知她的顾虑?陆清远仗着三年前那点“功劳”
,在朝中屡次炫耀,连靖帝对他都曾格外宽容。
不过这份宽容,随着时间推移,在多疑的帝王心中,早已悄悄变质。
几日后,大理寺的判决文书传遍京城。
陆清远因在狱中供出了北疆军饷贪墨案的其他同党,算是留了条狗命,靖帝下旨:没收其全部家产,陆清远满门流放千里,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。
那日,陆绾绾站在城门楼的阴影里,看着囚车辘辘驶过。
陆清远穿着囚服,鬓一夜霜白,再无往日侍郎的体面。
柳月娥哭得撕心裂肺,珠钗散乱地插在间。
陆文耀则瘫在车里,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。
直到囚车消失在官道尽头,陆绾绾才转身离开。
回到别院时,暮色已漫进窗棂。
她坐在案前,提笔写了封信,字迹清劲,却透着几分冷冽。
廊下的信鸽扑腾着翅膀咕咕叫,陆绾绾将信纸卷成细筒,塞进鸽腿的铜管里,轻轻抚摸着鸽子油亮的羽毛:“去吧,别让人现了。”
信鸽振翅而起,很快消失在天空中。
有些事,出了京城,那就好办了。
开春后的事集越热闹了,明日陆绾绾便准备出去昌平县,此时正带着春桃在街上购置物品。
“好你个乡下婆子!
赔我的狼毫笔!”
笔墨轩的掌柜拿着一只断成两截的笔,气的大喊道。
“不光俺的事,俺就是拿起来看看,刚拿在手里,它就断了。”
大娘声音中带着急切。
“笔它自己会断?大伙来瞧瞧,还有这种新鲜事情?”
掌柜冷笑一声,举起那截断了笔给周围人看“看看看看这断口多整齐,难道不是你掰断的?”
“俺真没有,俺真的只是看了看,就捏了一下笔杆。”
大娘眼角泛红道。
“怎么,弄坏了东西不想赔偿?”
掌柜又继续道:“这是外地运来的上等紫豪,一两银子一支,你不赔,我现在就报官!”
“看着挺老实的,弄坏了东西还想不认账啊。”
“乡下来的老娘们,怕是赔不起吧。”
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七嘴八舌的起哄道。
大娘急的直跺脚,想要解释,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陆绾绾走上前时,大婶正准备伸手拿钱袋,她目光扫视了一眼那截断笔:断口虽齐,但笔杆内侧却能隐约看见一道旧裂纹,像是被虫蛀过的痕迹,再细看笔鞘,边缘磨损的厉害,显然是摆了许久的陈货。
“掌柜的,这笔若是新的,笔杆该是光滑的,可您这断口处有层薄灰,倒是像摆了许久的陈货。”
陆绾绾道
“陈货也是好货!”
掌柜脸色微变。
“既是好货,怎么会一碰就断?”
陆绾绾拿过那截笔杆,对着阳光转了转,“您看着裂纹,深可见骨,分明是虫蛀了后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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