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孙嬷嬷(1 / 2)
马车内,陆辞月看着身边两个沉甸甸的锦盒,方才的得意早已烟消云散。
杏儿抱着锦盒,哭丧着脸:“小姐,那三千两是给将士们买寒衣的啊老爷要是知道了”
“慌什么!”
陆怜月强作镇定地斥道,可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。
三千两银子,可以添置三千套寒衣了,如今却换成了两盒中看不中用的饰。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慌乱:“不过三千两罢了,我自有办法应付。”
其实她心里早有打算——父亲给的一万两,她本就没打算全用在寒衣上,克扣下来的银子原是想偷偷存起来,如今不过是提前花了些。
至于寒衣到时候随便买些粗布棉衣应付了事便是,谁还真会去边关查验不成?
只是不知为何,陆绾绾临走时那眼神,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,像一根细针,轻轻刺着她的心底,让她莫名地有些慌。
很快就到了陆辞月赠送寒衣的日子。
今日的兵部门口围了不少人,三三两两议论着,显然都是冲她捐赠寒衣的事而来。
刚下马车的陆辞月扫视了众人一圈,惊喜的现陆绾绾也在,没有她在,接下来的戏可要怎么唱呢。
“堂姐,你来的正好,站前头来,看的清楚些。”
陆绾绾任由她拉着,陆辞月把她推到显眼处,显然没安好心。
也好,她到要看看陆辞月要出什么招。
恰在此时,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:“各位贵人可要给我们做主啊。”
一位粗布衣裳的妇人跌跌撞撞的扑倒在地。
陆辞月眉头微蹙,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怜悯:“这位大婶,何事如此伤心?”
妇人抬起头,众人不觉疑惑:“这不是怜幼堂的管事孙嬷嬷吗?”
孙嬷嬷恶狠狠的指向站在一旁的陆绾绾,声嘶力竭地喊:“就是她,昨日不分青红皂白拿鞭子抽打小花,还骂堂里的孤儿是贱种,不配活在世上。”
这话一出,兵部门口瞬间炸开了锅。
“什么?陆绾绾竟如此恶毒?”
“那些孩子本就可怜,怎么下得去手。”
陆辞月立刻红了眼眶,看向陆绾绾,语气带着心痛,:“堂姐,你怎能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,就算对我不满,也不该拿无辜孩童撒气”
她刻意拔高了声音,确保在场这么多人都能听到。
原本看热闹的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投向陆绾绾,有疑惑,有鄙夷,也有等着看好戏的。
人群角落里,常胜攥紧了拳头,眼底怒火熊熊。
若不是王爷临行前嘱咐过要沉住气,他此刻早已冲上去揭穿这场拙劣的把戏。
陆绾绾却仿佛没看见那些刺眼的目光,她没有看向那哭喊的妇人,反而看向苏辞月,清脆的声音穿过人群的嘈杂:“堂妹的意思凭孙嬷嬷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虐待了小花?”
陆辞月被她看得一窒,强装镇定道:“孙嬷嬷在怜幼堂管事多年,素来忠厚,怎会无故指认你!”
“哦?”
陆绾绾挑眉,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,“我也觉得,一个嬷嬷不会平白无故咬人,想必是得了主人的吩咐,才敢这般信口雌黄吧。”
陆绾绾看向孙嬷嬷,厉声问道:“你说我抽了小花?没记错的话,小花手上是有一块月牙胎记的。
孙嬷嬷想必是看过她的伤势了,你倒是说说有胎记的是左手还是右手?”
孙嬷嬷眼神闪躲,支支吾吾道:“应该是右手吧”
“嬷嬷可是确认了右手?”
“陆大小姐为难老奴啊,老奴这么大年龄了,哪里记得清楚是哪个手啊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记不清哪只手,但是确定有月牙胎记是吗?”
“是是老奴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孙嬷嬷额角冒汗,慌忙应道。
“各位可都听清楚了刚刚孙嬷嬷说的话了。”
陆绾绾清脆的声音,让在场众人都能听到。
陆绾绾走近孙嬷嬷,拍了拍手,很快春桃就从人群中带上来一个女孩子。
“我就是小花。”
说完,小花怯生生的举起双手,袖子滑落,众人看过去除了眼熟的冻疮,以及鞭子抽打的痕迹,并没有见到月牙状的胎记。
“赶紧把衣袖放下来。”
陆绾绾伸手将小花揽进怀里。
这才八岁的孩子,不过是前日在怜幼堂多领了她半盒冻疮药,竟被孙嬷嬷打成这样。
“昨日绾姐姐送来馒头,还给了治冻疮的药。
可她刚走,孙嬷嬷就把我们打了一顿,还逼着我们对外说,那些东西都是月姐姐给的,是绾姐姐打了我。”
小花的声音细若蚊蚋,却像投入静水的石子,在死寂的人群里荡开涟漪。
此刻周遭静得可怕,每个字都清晰地钻进众人耳中。
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”
陆辞月浑身一颤,指着小花的手都在抖,“此事我毫不知情!”
她猛地转头,眼神淬着冰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