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7章 百草堂之莨菪子(天仙子)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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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往后……往后我再也不敢了。”王宁看了看药材,点头道:“知错能改就好。药材生意,凭的是良心。”

夜深时,镇民们渐渐散去,百草堂的灯火却依旧亮着。王雪趴在柜台上,打着哈欠整理药斗,忽然发现天仙子的锡盒下压着张纸条,是王宁写的:“天仙子,性烈,用之当如履薄冰,心怀敬畏,方得始终。”她轻轻念出声,忽然明白,兄长能把这味药用好,靠的不只是医术,更是这份对药材的虔诚。

林婉儿靠在门边,擦拭着佩剑,月光洒在她脸上,能看清她嘴角浅淡的笑意——她守着百草堂,守的不只是一个药铺,更是这份医者仁心。张阳翻看着药书,忽然指着一页道:“王兄,你看这记载,天仙子炒炭后,能止血,治崩漏带下,咱们以前倒是没试过。”

王宁凑过去,两人头挨着头,在油灯下细细研究。张娜端来刚煮好的莲子羹,轻声道:“夜深了,先垫垫肚子。”瓷碗碰撞的轻响,药香与莲香交织,像一首温柔的曲子,在这经历了风波的药铺里流淌。

鸡叫头遍时,孙玉国还在济生堂的柜台前打转。油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像条扭曲的蛇,缠在满是灰尘的药柜上。他抓起那包被退回的劣质天仙子,狠狠摔在地上,种子滚得满地都是,泛着暗沉的光,像撒了一地的碎银子,却透着股霉味。

“王宁!你以为这事就完了?”他咬着牙,牙龈渗出血丝,“你想当菩萨,我偏要让你成恶鬼!”窗外传来巡夜人的梆子声,他慌忙吹灭油灯,躲到门后,看着月光从门缝里溜进来,照亮地上的天仙子种子——那些种子被他踩得粉碎,浆汁沾在鞋底,散发出刺鼻的气味。

与此同时,百草堂的药碾子又开始转动。王宁正将新到的天仙子倒进石槽,动作比往日更慢,更郑重。石碾子“咯吱咯吱”碾过种子,将外壳压碎,露出里面淡黄棕色的果仁。王雪蹲在一旁,用细筛子筛去杂质,鼻尖沾着层薄薄的药粉:“哥,这新到的天仙子就是不一样,闻着都清爽。”

王宁嗯了一声,额头渗着细汗:“越是好药材,越要用心炮制。你记着,天仙子得用酒浸三日,再用麸皮炒至微黄,这样既能减毒,又能保留药效。”他说着,从药柜里取出个陶罐,里面是浸了酒的天仙子,酒液呈琥珀色,散发着淡淡的酒香与药香。

忽然,门外传来一阵喧哗,夹杂着哭喊声。王雪跑去开门,只见几个村民抬着个担架,上面躺着个妇人,面色青紫,牙关紧咬。“王大夫!快救救我家婆娘!”一个汉子跪在地上,磕得额头通红,“她今早起来就说肚子疼,后来突然抽搐,跟那日那外乡客一个模样!”

王宁心头一紧,连忙上前查看。妇人的症状与外乡客如出一辙:口干、瞳孔散大、惊厥。他翻看妇人的眼睑,又摸了摸脉搏,沉声道:“准备催吐!她这是中了天仙子的毒!”张娜闻言,立刻取来淡盐水和铜勺,王宁亲自撬开妇人的嘴,灌下盐水。

折腾了半个时辰,妇人才吐出些浑浊的液体,脸色渐渐缓和。那汉子瘫坐在地上,抹着眼泪道:“我也不知道她咋中的毒,今早她还说,去济生堂买了些治头疼的药……”这话像道闪电,劈开了王宁的思绪——济生堂?孙玉国?

林婉儿霍然起身,手按在剑柄上:“我去看看!”王宁却拉住她:“等等。”他看向那汉子,“你家婆娘买的药,还有剩下的吗?”汉子连忙从怀里掏出个纸包,里面是些褐色的药末。王宁用指尖捻起一点,放在鼻尖轻嗅,又尝了尝,脸色骤变:“这不是治头疼的药,这里面掺了天仙子,而且剂量极大!”

张阳也凑过来查验,眉头紧锁:“孙玉国这是疯了!竟敢用天仙子冒充头疼药,这是要出人命的!”镇民们听得心惊肉跳,有人喊着:“去找孙玉国算账!”“把济生堂砸了!”王宁却抬手示意众人安静:“先救人要紧。”他转身开了方子,用绿豆、甘草、金银花配成解药,又嘱咐张娜:“多熬几副,以防还有人中毒。”

药汤还在锅里熬着,林婉儿已提着剑冲了出去。王宁看着她的背影,叹了口气——有些事,终究躲不过。他走到柜台前,看着那包从天仙子里筛出的杂质,忽然想起爹曾说过:“药材本身没有善恶,善用则救人,滥用则害命。行医之人,守的不是药,是心。”

没过多久,林婉儿就押着孙玉国回来了。孙玉国被捆着双手,发髻散乱,嘴角还挂着血迹,显然是被打了。“王宁!你别得意!”他梗着脖子喊,“我就是看不惯你装模作样!什么医者仁心,还不是为了赚钱?这平安镇的药材生意,凭什么就你百草堂独占?”

王宁看着他,眼神里没有愤怒,只有惋惜:“孙玉国,你我都是行医之人,本该相互扶持,而非相互倾轧。天仙子是好药,却被你用来害人,你对得起这身医者的衣裳吗?”孙玉国被问得哑口无言,最终瘫倒在地,像一摊烂泥。

那中毒的妇人喝了解药,渐渐清醒过来。她看着孙玉国,气若游丝:“我与你无冤无仇,你为何要害我……”孙玉国把头埋在怀里,不敢看她。镇民们怒不可遏,有人拿来绳子,要把孙玉国捆去官府。王宁却拦住他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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