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7章 百草堂之莨菪子(天仙子)(2 / 6)
若有若无的药香。
林婉儿倚在门框上,腰间佩剑轻轻晃荡。她今日换了身利落短打,墨发用布带随意束起,耳后还沾着片草药叶——这是帮王雪晒药时落下的。“这天仙子,”她忽然开口,声音像浸了霜的刀刃,“当年我在北疆,被流矢射中肩胛,伤口溃烂生脓,是一位老军医,用天仙子混着獾油给我敷,那滋味……”她撩起袖口,露出一道浅疤,“疼得我想咬舌,可也真把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。”
众人听得入神,王宁却敏锐蹙眉:“北疆苦寒,药材难寻,老军医这般用天仙子,是险中求胜。咱们在这平安镇,还是得守着规矩,精准拿捏剂量,这药性烈,差之毫厘,谬以千里。”话音刚落,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,像重锤砸在人心上。
王雪跑去开门,却见刘二狗缩在门边,裤脚沾满泥点,眼神躲躲闪闪:“王、王大夫,我家……我家表舅突然犯了咳喘,快、快不行了!”王宁没多想,抓起药箱就要走,张阳眼神微动,却被林婉儿轻轻拽住衣袖——她总觉得这刘二狗不对劲,可到底哪不对,又说不上来。
出了百草堂,夜色像墨汁泼在地上,刘二狗在前头带路,脚步踉跄得蹊跷。王宁跟在后面,药箱随着步伐轻晃,里头的天仙子、贝母等药材相互碰撞,发出细碎声响。转过街角,刘二狗突然钻进一条狭窄小巷,巷道两侧墙皮剥落,阴影里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。
“刘二狗,你表舅家怎会在这?”王宁出声询问,话音未落,前方传来一阵骚动。一个披头散发的外乡客撞了出来,眼神涣散,口中胡言乱语,见人就抓挠,活像被恶鬼附了身。刘二狗尖叫一声“表舅”,便躲到王宁身后,浑身发抖。
王宁迅速稳住心神,搭上外乡客的脉,只觉脉象紊乱如麻,再看其面红目赤、狂躁不安,心中已有判断:“是痰迷心窍的癫狂症,需用天仙子镇心安神。”说罢,从药箱取出天仙子,搭配菖蒲、远志,匆匆配了剂药。他哪里知道,这药箱里的天仙子,早已被掉包——钱多多的马车,午时三刻就进了镇,刘二狗趁王雪晒药时,用劣质天仙子换了真货。
药煎好灌下,不过半盏茶功夫,外乡客突然抽搐起来,口吐白沫,瞳孔散得像墨点,连指甲都泛了青。王宁大惊失色,忙要再探脉息,却被刘二狗撞得一个踉跄:“你、你这庸医,把人治成这样!”巷道口不知何时聚了好些镇民,孙玉国挤在人群里,三角眼闪着阴毒的光,“王宁啊王宁,你百草堂不是济世救人吗?怎么把人往死里治!”
王雪闻讯赶来,看到这一幕,急得眼泪直掉:“不可能!我哥配药最仔细……”话没说完,就被孙玉国截断:“好妹妹,你就别护着他了,这药里的天仙子,我看就是毒药!”镇民们议论纷纷,有摇头叹息的,有小声咒骂的,王宁攥紧药箱,指节泛白——他不信自己会出错,可眼前外乡客的惨状,又让他心乱如麻。
林婉儿挤开人群,眼神如刀剜向刘二狗:“你带路时故意绕远,还在巷口放风声引这外乡客出来,说,是不是受人指使?”刘二狗腿一软,差点跪下,却被孙玉国狠狠瞪了一眼,只能硬着头皮嘴硬:“我、我没有!是他医术不行!”
张阳匆匆赶来,蹲下身翻看药渣,指尖捻起一粒天仙子,放在鼻下嗅了嗅,脸色瞬间煞白:“这、这不是正经天仙子!正经天仙子虽烈,却有股苦香,这粒……”他没说完,王宁已明白过来,猛地转身看向孙玉国:“是你换了我的药!”孙玉国却仰天大笑:“王宁,你可别血口喷人!谁瞧见我换药了?倒是你,把好好一个外乡客治成这样,今日不给个说法,这百草堂,就别想开下去!”
人群骚动更甚,王雪急得要去翻药柜找证据,却被王宁按住肩膀。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沉稳如钟:“孙玉国,天仙子虽有毒,但若用得精准,能救人于水火。我王宁行医多年,从未敢轻慢药材。今日这事,定是有人暗中使坏!”说罢,他看向张阳,“张兄,还请你以药师之名,查验这药渣真伪。”
张阳点头,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的银秤,细细称量药渣里的天仙子,又取出自己游历带回的正宗天仙子对比。不多时,他起身朗声道:“各位乡亲,这药渣里的天仙子,色泽暗沉,气味杂秽,分明是劣质伪品!” 镇民们愣住,孙玉国的脸却青一阵白一阵。
可孙玉国仍不死心:“就算是伪品,也是你百草堂的药柜里拿的!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以次充好!”这话像把刀,又扎回人心。王宁闭了闭眼,再睁眼时,眼底已满是决然:“好!那我便以身家性命担保,定会查出真相!若真是我百草堂的错,甘愿闭店赔罪!”
此时,钱多多在暗处看得心惊肉跳,手心里全是汗。他想起孙玉国威逼他时说的话:“你若不办这事,往后别想在平安镇卖一粒药!”可眼下这局面,若事情败露……他咬咬牙,转身想跑,却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——林婉儿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,佩剑出鞘三寸,寒光映得他脸色惨白:“钱老板,这么着急走,是要去哪呀?”
巷道里的风突然冷了几分,王宁望着林婉儿拽回来的钱多多,望着人群中闪烁其词的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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