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章 你也是……我的光啊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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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维尔汀空洞的眼睛,茫然地转向声音的来源,那片彻底熄灭的通讯器残骸,又缓缓移开,最终定格在掌心那根染血的羽毛上。那根羽毛,在昏暗的灯光下,像一块凝固的血痂,一个残酷的句点,封死了所有可能的生路。

菲因保持着抬头望天的姿势,眼神却已涣散,那片绝望的死灰迅速蔓延,吞噬了他脸上最后一丝属于战士的棱角。他紧握的拳头无力地松开,沾满血污的手指微微颤抖,最终颓然垂落在冰冷的岩石上,发出轻微的“嗒”一声,在这死寂中却如同惊雷。

阿利兹闭着眼,紧抿的嘴唇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,身体那细微的颤抖也停止了,只剩下一种彻底的僵硬和麻木。她靠在岩壁上,像一尊被冰封的雕塑,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的起伏。

兀尔德女士捂嘴的手无力地滑落,泪水无声地、汹涌地流淌,冲刷着她脸上深刻的皱纹和凝固的恐惧。她看着怀中毫无生气的女儿,又茫然地望向那摔碎的通讯器,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、不成调的呜咽,却连哭泣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。

云茹抓着十四行诗手臂的手指猛地收紧,指甲深陷,几乎要抠出血来。剧烈的咳嗽再次爆发,一大口粘稠的黑血喷溅在身前的地面上,如同泼洒的墨迹,在昏黄的光线下触目惊心。

她身体剧烈地晃动着,全靠十四行诗支撑才没有倒下。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、充满决断的眼睛,此刻只剩下空茫的、难以置信的惊骇,随即被一种更深沉、更彻底的冰冷所覆盖——那是信仰崩塌、前路断绝的绝对虚无。

她的嘴唇翕动着,似乎想说什么,想怒吼,想质问,最终却只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寒气,颓然地松开了手,整个人向后软倒,靠在冰冷的岩壁上,眼神失焦地望着洞顶的黑暗。

在这片能将灵魂都冻结的死寂中,只有维尔汀。

她蜷缩在母亲怀里,像一具被抽空了所有生命的躯壳。那根染血的羽毛,依旧被她以毁灭性的力量死死攥在掌心。羽毛坚硬的金属羽管,已经深深嵌入了皮肉,新鲜的血液混合着之前干涸的暗红,沿着她的指缝、手腕蜿蜒流下,一滴一滴,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,发出极其微弱、却在此刻死寂中清晰可闻的“啪嗒…啪嗒…”声。这声音,成了矿洞里唯一的、带着残酷生命律动的回响。

兀尔德女士感觉到女儿身体的温度在急剧下降,那冰冷的触感让她心胆俱裂。“小维……孩子……别这样……别吓妈妈……”她徒劳地抱紧女儿,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具冰冷的身躯,声音破碎不堪。

云茹艰难地侧过头,目光落在维尔汀那只紧攥着羽毛、鲜血淋漓的手上。那刺目的红,那无声流淌的血液,像一把烧红的匕首,狠狠刺入她同样破碎的心脏。她挣扎着想站起来,想靠近,想抓住那个正在坠入深渊的灵魂,但胸口的剧痛和失血的眩晕让她动弹不得,只能发出压抑的、痛苦的喘息。

“维尔汀……”云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,“看着我……求你……看看我……”

维尔汀用尽全身的力气,歪过头看向云茹:“……云茹……咳咳……我……我没有用……拖累……你们……了……”

“司辰!!别瞎说了……呜呜呜……你好好养伤……少说话好吗,求求你了。”十四行诗泪流满面的将保温毯盖在维尔汀和兀尔德女士优先身上,俯下身轻轻抚摸着维尔汀的脸颊。

而就在十四行诗准备起身时,可能是不久前强行使用神秘术抵挡过多攻击,十四行诗只感觉浑身无力,双腿无力。终于,十四行诗坚持不住,“扑通”一声,趴在地上昏死过去。

“十四行诗!十四行诗!你怎么了!”菲因的嘶吼带着变调的惊恐,他第一个扑过去,不顾自己腿上的伤口崩裂,和阿利兹一起,手忙脚乱地将那具突然失去所有生气的柔软身体从冰冷的地面抬起。她的金发沾满了尘土和血污,脸色苍白如纸,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。

“快!放床上!”阿利兹的声音也在发抖,两人合力将十四行诗小心地安置在矿洞里唯一一张简陋的行军床上。兀尔德女士也踉跄着扑过去,用颤抖的手去探十四行诗的额头,触手一片滚烫。

“烧……烧得很厉害……是神秘术透支的反噬……”兀尔德女士的声音带着哭腔,绝望地看着女儿,“小维……她……”

维尔汀早已挣扎着从母亲怀里滚落下来。浑身的剧痛——脸颊撕裂的伤口、颈侧抽血的针孔、被天秤踹中的腹部、以及掌心被羽毛深深刺入的伤口——在此刻都化作了推动她爬向床边的力量。

她像一只濒死的蠕虫,用肘部和膝盖在粗糙冰冷的岩石地面上拖行,留下一道蜿蜒的、混合着血污和泪水的痕迹。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,让她发出压抑不住的、破碎的呜咽,但她不管不顾,眼里只有床上那个失去意识的身影。

维尔汀强撑着破败不堪的身躯,趴伏在十四行诗的床边。她握住十四行诗冰凉的手,脸上挂满了后悔的泪水。

“都怪我……都怪我……”维尔汀开始语无伦次地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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