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章 来自异教利布拉内心的疑惑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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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云茹。

维尔汀、阿丽兹和十四行诗都被云茹这失控的怒吼惊呆了,想要劝解,却发现在这血海深仇和亲情伦理的剧烈冲突面前,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
“云茹!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!”维尔汀带着哭腔喊道。

“我说错了吗?!”云茹猛地转头,泪水和怒火交织在她脸上,“她今天能收留利布拉,明天是不是连尤里也要请回家喝茶?!我们的仇恨算什么?那些牺牲算什么?!啊?!难道我曾经的弟兄们!我的亲生父母!白死了吗!!!”

她看着兀尔德女士那固执的、充满了她不理解的“慈悲”的眼神,一股巨大的委屈和绝望涌上心头。她感觉自己所有的痛苦和愤怒,都像撞在了一堵柔软却无法撼动的墙上。

终于,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所有的咆哮和指责都化作了破碎的呜咽。她捂住脸,泪水从指缝中汹涌而出,发出一声如同受伤幼兽般的、充满了痛苦和不解的抽泣,猛地转身,一把拉开房门,冲进了外面的夜色中,重重地摔上了门。

“云茹姐!”维尔汀惊呼一声,来不及多想,对十四行诗和阿丽兹快速交代了一句“你们看着家里!”,便急忙追了出去。

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,只剩下兀尔德女士压抑的、细微的抽气声,和她身后,利布拉那带着震惊和无比复杂情绪的、微弱的呼吸。

兀尔德女士深吸了几口气,强行平复翻涌的情绪,她转过身,没有看利布拉的脸,只是轻声说:“你先回房间吧。”

她将利布拉扶起,送回了那个临时安置她的客房。关上房门前,利布拉却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而带着真正的困惑: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你要这样做?我……我囚禁过你,折磨过你的‘孩子’们,我是……一个怪物。你明明应该恨我入骨。你应该……杀死我……”

兀尔德女士的动作顿住了,她停在门口,背对着利布拉,沉默了几秒,才缓缓说道,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疲惫和洞悉:“是啊,你做过很多可怕的事……但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,我更多看到的是一个刚刚成年、却被战争彻底扭曲了的孩子。是这场该死的战争,把你变成了‘怪物’,而不是你生来就是‘怪物’。”

她微微侧过头,余光扫过利布拉:“我收留你,是不想看到一个生命在我眼前以这种方式终结,尤其是在她可能已经悔悟、并且提供了重要帮助之后。这和我恨不恨你,是两回事。”

她的语气稍稍转冷,带着一丝属于母亲的警告:“但是,利布拉,你记住。我理解云茹的恨,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小维、对焚风所做的一切。你能否继续留在这里,不是靠我的怜悯,而是看你接下来的每一个行动。”

说完,她轻轻带上了房门。

房间里,利布拉靠着门板,缓缓滑坐在地上。兀尔德女士最后那番话在她耳边回荡。

恨与不恨,战争与扭曲,行动与救赎……这些复杂的词汇和更复杂的情感,冲击着她那颗早已被权力、杀戮和疯狂冰封的心。

过了一会儿,房门被轻轻敲响。兀尔德女士端着一碗热气腾腾、堆满了菜肴的米饭走了进来,默默地放在她旁边的矮柜上。

“吃点东西吧。好几天没吃饭了吧……”兀尔德女士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和,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。她没有再多说什么,再次轻轻关上了门。

利布拉怔怔地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米饭,普通的白米饭,上面盖着色泽诱人的番茄炒蛋和几片青菜。

香气钻入鼻腔,是纯粹的、属于“家”的温暖气息。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,触碰着温热的碗壁,那热度仿佛顺着指尖,一点点渗入她冰冷僵硬的四肢百骸,最终,触碰到了那颗早已被认为不会跳动的、属于“利布拉”而非“厄普西隆指挥官”的心脏深处。

她低下头,银色的发丝垂落,遮住了她的表情。只有那紧紧捧着碗壁、指节微微发白的手,透露着她内心此刻正经历的、前所未有的剧烈动荡。

那钢铁般冰封的心,似乎真的被这看似微不足道的温暖,撬开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缝隙。

……

“为什么?为什么?”

“云茹大可以把我杀掉,不对,兀尔德女士也可以把我杀掉,为什么?她们要收留我?我可是战争罪犯……”

“这难道就是……所谓的爱……与被爱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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