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7章 开工前的闲余时光(1 / 2)
晨光刚漫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时,工位上的键盘还沉在昨夜的寂静里,指尖却早已在空气里敲出了平仄。
所谓的开工前闲余,从来不是钟表上悬停的空白,倒像砚台里未干的墨汁,看似静置,实则正洇开一片无形的山河。
你瞧那窗外的风,卷着几片迟到的落叶掠过窗沿,别人眼里是秋意渐浓的寻常景致,落在写诗的人心里,便成了《瘦月》里那把“弯弯镰刀”的雏形。
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未开机的鼠标,思绪却早已攀上夜空,看月亮把清辉酿成相思泪,一颗一颗缀在星子的缝隙里。
这哪里是空闲?分明是把零碎的光阴缝成了诗行,让每一秒等待开工的间隙,都在情感的褶皱里长出了细腻的绒毛。
当目光从云端落回桌角的玻璃杯,水汽在杯壁画出蜿蜒的水痕,忽然就撞见了《浪花》里那片执着的海。
别人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的片刻,你却在脑海里数着浪花撞击礁石的次数,看它们碎成千万颗珍珠,又在下一秒重新聚拢成白色的火焰。
键盘的寂静里藏着潮起潮落,鼠标垫的纹路间印着礁石的倔强,所谓的闲余,不过是把现实的喧嚣关在门外,让精神在另一片天地里挥毫泼墨。
原来空闲从不是时间的荒原。
当指尖在手机备忘录里敲下第一句“似一把弯弯镰刀”,当目光掠过窗台上的绿萝,忽然想起浪花摔碎时溅起的银辉,那些被称作“闲余”的时刻,早已被情感与思考的藤蔓紧紧缠绕。
它们不是工作间隙的留白,而是灵魂偷偷开辟的花园,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,正悄然生长出比报表更丰盈的风景。
《瘦月》
似一把弯弯镰刀
收割着一颗心
谁让你如此消瘦
流了多少相思泪
看那颗颗泪珠
镶嵌在天空
冷冷的长夜
又会是一个无眠夜
对你轻轻地诉说
你还是那么执着
不如跟着我
从此不再寂寞
不要再让那镰刀
割着我的心
每天夜里为你滴血
只能默默地抚摸着伤痛
《浪花》
一次又一次
扑向坚实的礁石
执着不知摔碎多少回
就是不知难而退
多少次粉身碎骨
没有改变你的志向
多少次爬向岸的梦想被击破
你还是那么自信
一珠一珠的浪花啊
你给我无尽的遐想
暮色漫过窗台时,常对着老座钟的摆锤发怔。
那铜质的指针每一次颤动,都像在叩问:这一天的光阴,究竟是被酿成了酒,还是蒸发成了雾?
总有人说“人生不过三万天”,可真正攥在掌心的,从来不是数字里的虚浮,而是分秒间的质地——就像老木匠刨木时落下的刨花,看似细碎,却藏着木头最本真的纹路。
我见过凌晨四点的菜市场,贩菜的妇人蹲在青石板上分拣毛豆,指尖在豆荚间翻飞的速度,比超市里的扫码枪还要利落。
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登上财经杂志的封面,可那些被露水打湿的清晨,那些把每颗毛豆都摆得整整齐齐的耐心,让平凡的日子长出了沉甸甸的分量。
就像巷尾修鞋摊的老师傅,锥子穿过皮革的每一个针脚,都藏着对光阴的敬畏——他未必能成为手艺大师,可那双布满老茧的手,把无数双旧鞋修得能再走千里路,这本身就是对虚度的最有力反驳。
总有人把“成大事”当作光阴的唯一刻度,仿佛只有站上高台才算没有辜负岁月。
可细想来,春日里给窗台的绿植换一次土,冬夜里给晚归的行人留一盏灯,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瞬间,何尝不是对光阴的温柔注解?
就像老槐树从不与牡丹比花期,只是默默把年轮刻进土壤,却在每个夏天都撑起一片荫凉。
人生的价值从不在“大事”的标尺上,而在是否认真对待了每一缕晨光——哪怕只是把今天的碗洗得比昨天干净,把一句问候说得比往日真诚,都是在给光阴镀上不可磨灭的金边。
最怕的不是成不了惊涛骇浪,而是沦为无人问津的死水。
那些在麻将桌上消磨的晨昏,在抱怨里耗尽的年月,才是对生命最残忍的辜负。
倒不如雪檐下的燕子,哪怕只衔来一根草茎,也要为生活筑出温暖的模样;雪墙角的青苔,纵然生在阴湿处,也执着地铺满整个春天。
人生本就是无数个“小”的总和,把每一分钟都活得有来处、有去向,纵然成不了史册里的名字,也能在回望时看见,自己的脚印虽浅,却从未偏离过认真的方向。
光阴从不是用来“浪费”的容器,而是等待被填满的画布。
不必奢求浓墨重彩的传奇,哪怕只是用淡笔勾勒出日常的轮廓——清晨煮的一碗热粥,黄昏读的半页闲书,雨夜里修补的一把旧伞,都是在给生命的长卷添上独特的笔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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